本帖最後由 shinex4062 於 2023-12-12 09:20 PM 編輯
第三十章 哪家的?
方徹緩步向前,淡淡的笑道:「或者這個世界,便是如此吧。一旦事到臨頭,就算是懦夫,也會瞬間變成勇士。唐正,這或許,是你改變人生的一次機會,也說不定呢。」
「呵呵,但願能如您所說。」
唐正完全沒這個想法。
改變人生?呵……開什麼玩笑。難道要讓我更悲催一點?
陡然間,一聲慘叫遠遠傳來。
砰!
隨即一道火箭衝上半空,在空中炸裂。
方徹臉色一變:「你隨後來。」
唐正兩條腿發軟:「我我……」
方徹已經化作一道閃電消失不見。
在一個非常稀疏的小樹林內。
只有寥寥百十棵樹,葉子已經全部掉光了。
一個身穿黑色執事袍子的人渾身鮮血,被釘在一棵樹上。
另一個口中冒著血沫,眼見也已經沒救了,看到方徹過來,一隻手倔強的指著一個方向,兩眼怒睜,想要說什麼,卻說不出。
口中咕嘟嘟冒出來黏稠的血,沒了呼吸。
在距離不遠處,是一個少女,被掏了心臟,俏臉上,全是驚恐絕望,死在地上。
顯然,是有魔教的人對這少女下手,這兩位執事適逢其會,卻也全遭了毒手。
沒有任何遲疑。
方徹只是瞥了一眼身子嗖的一聲就衝向手指的方向。
金角蛟早已經衝了出去。
作為魂體,在這方面,有著天然的優勢。
瞬間,就如狂風一般,掠過了三條街。
突然目光一閃,隨著金角蛟的追蹤,看向路邊的一座酒樓。
只見臨窗的位置,正有三個人一臉淡然的看著下面。
三個白衣年輕人。
似乎都是不諳世事的年紀。
目光純真,帶著好奇。
似乎在奇怪,下面這麼亂哄哄的在做什麼?
剛剛做下那等慘絕人寰的案子,居然就這麼若無其事的坐在這裡喝茶。
但是方徹心裡也知道,就目前這三人坐在這裡,身上連點灰塵都沒有,更沒有什麼殺人之後的煞氣殘留。
哪怕是鎮守者搜查到這裡,面對三人,也找不出毛病。
他們都是有這邊的合法身份的,而且,經得起探查。身上幾乎沒有任何疑點,用什麼理由抓人?
唯我正教這麼多年的最大倚仗,便是在這裡。
但只可惜,現在卻有了方徹這樣一個奇葩。金角蛟瞬間就鎖定了這三人!
方徹心中罵了一句。
淡淡的笑著,緩步走上樓梯。
那三人笑瞇瞇地互相說著話,似乎是久別重逢的朋友,在這裡見面了。
他們絲毫不擔心會被人認出來。
連煞氣都用秘法清除了,怎麼找?
心中在通訊:「這個衝著我們笑的人是誰?面生啊。」
「不認得,不會是我們的人吧?」
「真俊。」這是那個女的說的。
「說起來你剛才不應該下手的,太冒險了。」
「我也沒辦法,你也知道,我修煉的是奼女陰魔功;一看到那個女子沒有修煉,居然帶著些純陰血脈,這可是難得。這種少女的心臟,對我來說乃是超級大補。一旦走了到哪找去?」
「謹慎些吧……喲,這傢伙過來了。」
方徹很自然的走過去:「三位是等著喝茶?」
那少女巧笑嫣然:「你也是……喝茶?一起?」
「好啊。」
方徹笑了笑,就順勢坐了下來,道:「三位風采照人,在下一看就感覺愉悅,冒昧了。」
居中那青年淡淡道:「閣下也是鍾靈琉秀,我三人見到閣下,也是榮幸至極。不知道專門找我們,有何指教?」
方徹微笑,意味深長道:「哪家的?」
三個人不由愣了愣。
青年臉上露出來驚疑不定的神色:「你是?」
「剛才的事,我看到了。」
方徹微笑,口氣帶了點稍稍居高臨下的感覺:「所以我才確定,是自己人。你們三個,有點大意,逃走時候身後的空氣波動,怎不處理?」
三人頓時動容,這一點,的確是稍有疏忽。但這種空氣波動,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吧?
要想捕捉這種然後追蹤,那得是什麼層次?
「那……你…」
「我已經幫你們撫平波動。」
方徹露出一個『放心』的笑,淡淡道:「所以才趕來相見,正好在這白雲洲裡,與三位共同看看景色。」
三人同時鬆口氣:「多謝。」
雖然心中還是有些懷疑,但是這人能精準的說出自己三人身份,並且說出做的事情,而且還撫平了後續,應該是自己人無疑。
警惕心還在,畢竟總部也不是鐵板一塊。
方徹淡淡笑了笑,佔據主動之後,笑著問道:「所以我剛才才問,哪家的?」
三人恍然大悟。
戒備心再次放下少許,也笑了起來。
「王家。」
「李家。」
「馬家。」那少女道:「你呢?」
「我?」
方徹微笑:「死家。」
在聽說『王家李家』這四個字的時候,方徹心中已經開始醞釀殺機風暴。
「司家?」三人驚詫:「沒聽說過這一次超級家族的司家也有人來啊。」
方徹笑了笑,有些神秘的手指頭往後指了指,笑道:「嗯……為了練功?」
王家那青年頓時愣一下,隨即笑起來:「兄台果然好眼力,奼女陰魔功,需要純陰少女之心。不得不說,真是美味。」
方徹微笑道:「可惜可惜,若是有下一個……」
王姓青年嘿嘿一笑:「兄台,這可不能給你留,這等資源可不多,誰遇到了就是誰的!」
「你說的也是。」
方徹哈哈一笑,身子往前一傾,似乎伸手去拿茶壺。
正在這時候,一股上古煞氣,驟然爆發。
轟隆一聲席捲天地。
魔雲蓋世!
一道閃電橫空。
恨天刀。
第一招。
恨天無眼!
「死家,是死亡的死!」
刀出手,方徹才解釋一句。但三人已經聽不見了。
三人完全沒有想到,正在攀交情的同教同類,就這麼下了殺手。
他們本來也在戒備。
但是卻沒有提防對方這驟然爆發出的煞氣,驟然間天塌地陷一般,幾乎連血脈也凍僵,那一刻,頭腦之中,只有一片空白。
而這恨天刀,又是充滿了殺孽的必殺之刀!
三個帥級,被一刀斬落!
三個人頭衝起半空,被方徹一手抓住頭髮拎在手裡,隨即連續三腳,三個無頭屍體頸腔噴著血從窗口飛出,摔落冬天被凍得硬邦邦的路面上。
濺落一大片血跡。
三道黑煙飄然裊裊,那是五靈蠱在附體的生命死亡後,自然消散的現象。
也只有在這種時候,才能真正一眼看出來,這真的是魔教中人。
而方徹已經在一片驚呼聲中,拎著腦袋轉身就走,瞬間就回到了兩位執事被殺的現場。
已經有人在處理現場,唐正也在。
三個人頭骨碌碌扔在地上。
「兇手已經伏誅!」
「唐正,給兩位執事大人和這位女子獻祭一下,就拎回去,給我記錄功勳!」
正忙碌的幾個執事與唐正驚詫看來:「……」
要不要這麼快?
追出去就把人殺了?
「是他們嗎?不能殺錯了人吧?」其中一個執事問道。
「屍體就在劉家酒樓外面地上,一查就知。」
方徹走到身亡的兩位執事屍體前,看著他們從此安靜的面容,輕輕嘆口氣。
再看著那位無辜身死的少女。
那娟秀而帶著稚氣的小臉,眸子微微張著,僵硬的眼神,看著這灰濛濛不知道何日晴朗的天空。
只感覺胸口沉甸甸的。
兩位執事死的固然可惜,卻也還可以說是因公殉職,但這位少女何辜?
大好人生,就因為魔教中人修煉了什麼天殺的奼女陰魔功而葬送嗎?
「方執事……那我,回去報功了?」
唐正有些發抖。
「去吧。」
唐正拎著三個人頭,抖抖索索的走了。
「此地就勞煩兩位同袍了。」
方徹點點頭。
「方執事請便!」
兩位執事在方徹報導當天都被他揍過,自然知道這位方執事的武力,絕不是自己兩人能比的。
而對付這些魔教中人,自己兩人的修為實在是派不上用場。
現在,也只有指望方執事等這些修為高的人,多出點力氣了。
沒見方執事出去一趟,就帶回來三個人頭?
至於真假,自有鎮守大殿去查驗,但看他這麼有把握,想必不會是假的。
方徹一閃身就已經上了樹梢。
看看四周並沒有什麼異常,於是稍稍改變一下容貌。
去了自己剛才殺人的街道。
按照常規來說……應該有魔教的人好奇在旁邊看看的。或許還能有點收穫?
若是自己聽說那條街上死了人,也會去看一眼,是不是自己認識的鎮守大殿同袍。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方徹如風而去。
果然。
那三具無頭屍體,已經有鎮守大殿的人在驗屍。
已經確定了魔教身份:心脈已空。那是五靈蠱死亡後脫離的獨特現象。
周圍畫了一個大圈。
有不少人在害怕而好奇的遠遠張望。
中間位置雖然沒人敢過去,但兩頭卻幾乎將大街都堵住了。
旁邊,劉家酒樓的夥計正面目慘白的接受詢問:「……不知道啊,那三人先來的,後來又來一個,看著好像是認識的……但誰知道突然就下了手哇……我當時就端著一壺茶往那邊走,突然間三個腦袋就飛了起來,我的娘啊天都紅了嘔嘔……」...<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本帖最後由 shinex4062 於 2023-12-12 09:20 PM 編輯
第三十一章 方校花,幸會
方徹悄無聲息的混進了長街一頭的人群。
神識全面仔細感應。
金角蛟也在仔細甄別。
但是,一無所獲。
在對方沒有動手作案的情況下,想要找出來,近乎沒戲。
就連自己身上的上古煞氣妙用與金角蛟這種靈體,也是無可奈何。對此,方徹也只能依靠自己的一雙眼睛。
在圍觀的人臉上身上,悄無聲息的一個個觀察過去。
他的心中,有幾個關鍵詞,在來回轉。
根據鎮守大殿與印神宮等人傳來的消息。
這一波下來的世家子弟,有一個共同的特點。
年輕。
這範圍就小了很多。
世家子弟,穿衣打扮,也不會與普通百姓一樣。這就是第二個特點。
第三就是,他們都是出門在外,所以在神態上,與當地的世家子弟,肯定有所不同。
然後便是第四,這些人無論怎麼偽裝,那種在骨子裡視人命如草芥的態度是變不了的;而且,面對普通家族的人,這些『唯我正教總部世家』的傲氣,與那種不經意間就流露的居高臨下,是改不了的。
然後就是其他的那種習武練功的特性表現,以及偶爾一些不注意的時候流露出來的煞氣與殺氣。
再就是修煉某種特異魔功的特徵,比如有些眼瞳有異常,有些指甲發黑,有些臉色暗淡……
這些,屬於是鎮守大殿所有人都要背熟的東西,但是記住了沒用,還需要有一雙銳利的眼睛。
有些記得滾瓜爛熟,但是一直到魔教妖人將他們殺死都認不出來的…有的是!
而且是絕大多數。
方徹一臉看熱鬧還有些害怕的表情,在人群中悄然隱藏。
觀察著每一個人。
終於,有兩個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兩人衣著光鮮,年輕,俊美,身姿挺拔,身上背著小巧行囊,手足有力,是武者。
方徹悄然接近。
這兩人正隱藏在人群中,一臉恐懼害怕的看著現場。
方徹於是也一臉害怕的湊近了過去。
「死的……是誰家的?」方徹臉上害怕,聲音卻是很低,很自來熟的問道。
「腦袋都沒了……誰知道是誰家的。」
其中一人下意識道,突然反應過來:「你誰呀?」
方徹淡淡道:「我是司家的人!」
現在,方徹已經知道了,司家乃是大家族啊。
所以臉上自然而然,就有了那種倨傲的表情,居高臨下的看著兩人,道:「你倆呢?」
「什麼我倆呢?你是什麼人?」
兩人一臉戒備。
私下卻在用五靈蠱溝通:「司家也派人參加了?以司家的實力,居然也需要派人參加這個?」
「不知道……但是司這個姓並不常見。」
方徹淡淡一笑:「既然我都認出你們了,演戲就不必了吧。」
「沒聽明白你在說什麼。」
這兩人警惕性很高。
方徹哈哈一笑:「還挺謹慎,好吧好吧,那你倆繼續看。」
點點頭,毫不留戀轉頭而去。
很快就出了人群,向著遠方而去,腳步很快,瞬間就出去了幾十丈,眼看就要身子進入拐角。
這倆青年對望一眼,都是有點糾結。
這事兒……
但看對方身影都快沒了,急忙追了上去。
怎麼認出我們的?這事兒可是奇了。
難道司家的人就真的這麼牛逼?
「兄台,兄台,留步。」
但方徹只是轉頭笑了笑,揮揮手,就拐進了另一條路。
兩人見狀,更加的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看來不假啊。
比我們還謹慎。
方徹在大道上瀟灑而行,只聽見後面衣袂掠空,兩人追了上來:「兄台……」
終於轉身停步,一臉無奈:「你說你倆,咱們都是需要隱瞞身份的,就此別過不好嗎?還非要追來……」
兩人一臉歉然:「是小弟的不對,剛才想多了,哈哈,司兄莫要見怪。」
「想多了是正常的。」
方徹一邊往前走,一邊低聲道:「這才多久,就已經死了好幾個,謹慎一些沒壞處。」
兩人快步跟上他的腳步,連連點頭:「是的,司兄,小弟盧子佳,敢問兄台是司家哪一房?」
方徹淡淡道:「頂著司家的名字來參加這個,已經夠丟人了,兩位兄弟還是不要盤根問底了吧。」
兩人哈哈一笑,露出理解的眼神。
方徹嘆口氣,道:「咱們找個地方說話吧。那三個倒霉鬼,估計是犯病了,要不然也不能這麼快就被殺了,此地是非之地。」
「好!」
兩人正有此意。
於是三人不約而同露出一步三回頭,又是害怕,又是好奇,又是議論紛紛的往遠處走去……
片刻後。
方徹鬼鬼祟祟化作一團虛影一般的速度飛奔。
手裡拎著一個袋子。
滴滴答答的淌血水……
終於。
「唐正!去,給我記錄功勳!」
方徹來到鎮守大殿附近,自然恢復了本來面目,很是興衝衝的:「又是倆,屍體在那個……讓他們去驗。」
「……」
唐正都傻了。
你這怎麼跟賣白菜似的?
一會就幹一筐?
剛出門,就又拿著倆人頭回去了,去記錄功勳。而功勳處的人立即出來倆,去方徹所說的地方去核查。
趙影兒正疲憊的從外面走進來,一看到方徹,頓時綻放出甜美的笑容。
「你怎麼回來的這麼快?」趙影兒問道。
「我殺了人回來報功勳啊。」方徹笑道。
「……」趙影兒頓時有些緊張:「你沒受傷吧?」
「怎麼可能。」方徹笑了笑:「就這些魔崽子,哪能傷得了我。」
「你可要小心。」
趙影兒擔心的道,隨即壓低了聲音,道:「今天一天,咱們大殿,損失了四個人了。」
方徹嘆口氣,道:「這只是開始,那些沉不住氣的魔崽子,會頻繁出手,而這些人,其實是等於給咱們放福利的。至於那些心思沉穩的,會沉澱下來。等過了最初這幾天,才是真正較力的時候。」
「是啊。」趙影兒臉上露出來愁容:「等他們在這裡扎了根,就更加不好找了。但是他們還可以隨時破壞……」
便在這時,有人急匆匆來報:「白雲洲客棧入駐外地人,資料開始匯總。」
頓時好多人都去幫忙。
方徹沒有過去。
他申請了資料室。
「我看一下之前打掉的各大魔教的分舵所在,都是在什麼地方。」
……
下午。
方徹再次在街上閒逛,有時候感覺有幾分把握的時候,就神神秘秘的湊上去。
「……哪家的?」
一下午被罵了八次神經病。
前面又有兩個青年背著行囊……
方徹於是非常自然的湊過去,一如往常,淡淡的,帶著些居高臨下的口氣。
對兩位青年低聲說道:「……哪家的?」
對方兩個青年相對看了一眼,均是有趣的微笑了一下:「白雲武院的,方校花,幸會。」
方徹掩面而走。
他媽遇到五年級學長了……
這他媽丟死人了。
……
再次找了幾次,終於放棄了這個曾經嘗到過甜頭的辦法。
或許自己找的這十幾伙人之中,是有唯我正教的人,而且未必只有一批。
但是問題是人家偽裝的好,一點破綻都不露。
方徹也沒辦法。
於是又開始操練五靈蠱:你連分辨自己人都做不到!要你何用!
五靈蠱已經認命。
甚至慢慢的開始當做這是一種鍛煉辦法,方徹一開始操練,五靈蠱居然開始配合了……
……
「又是一天過去了。」
下午。
執事廳方徹座位的身後,任常花白鬍子抖了抖,長長舒了一口氣。
而且今天夜裡不用當值。
這位叫任常的老執事,之前每一天下值得時候,總要說這麼一句話:「又是一天過去了。」
只是,那時候屬於平常時候。
每天說這句話的口氣,充滿了如釋重負的輕鬆。下班了,可以休息了,喝喝酒,享受享受生活。
但這幾天說這句話,卻是口氣截然不同。
充滿了一種劫後餘生的口氣。
給人一種『又多活了一天』的慶幸感。
他站起來,輕鬆往外走,和人打著招呼。
走到方徹身邊的時候,哈哈笑道:「方執事,還不下值?」
「馬上就走。」
「那就走哦。」
任常有六十多歲了,據說當初練功走火入魔,帥級一直沒有衝上去,始終停留在將級九品。
雖然是武者,但是這些年來,等到心態終於被現實磨平的時候,一頭頭髮,也早已經花白了。
修為似乎並沒有在他身上發揮作用。
他的同齡人,有些修為高的,甚至現在看著也就二十多歲。
任常在整個執事廳,是面相最顯老的一個。
方徹笑了笑,暗中計算了一下自己的功勳。
嗯,又加了五百。
原本四千九,現在是五千四百功勳!
還成。
站起來與任常一起走了出去。
留下的今夜值守的執事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對於他們來說,這個晚上不出事也就罷了,一旦出事,便是生死關!
走到門外,兩人互道珍重,分道揚鑣。
任常瞇著眼睛,看著方徹背影,嘿嘿一笑,道:「方執事。」
方徹回頭:「任前輩?」
任常一笑,輕聲道:「花開堪折,莫留遺憾啊。」
方徹沉默了一下:「多謝前輩提醒。」...<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本帖最後由 shinex4062 於 2023-12-12 09:19 PM 編輯
第三十二章 今天過去了嗎?
任常孤獨的走在大街上。
任常雖然是執事,但是自從走火入魔之後,多年磨礪,早已經對武道絕望。
所以也沒有成家。
一直是一個人獨居。
終於下了值,去買了些菜,兩罈酒,自己拎著優哉游哉的回家。
一個很小的小院子,兩間房子。
周圍很是破敗,算是平民居住地。
隔了一家的院門打開了,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風韻猶存的女人走出來,微笑:「下值了?」
「下值了。」任常笑笑。
這個女子叫孔香,是任常的青梅竹馬;兩人還互有好感,後來任常武道毀了,丹田下體重傷,不想耽誤孔香,絕情斷了來往。
孔香嫁人,但後來丈夫死了,於是搬回老家,就在任常隔壁住著,經常照顧任常生活。
這種日子,一過就是二十多年。
此刻見到任常買了菜回來,笑盈盈走過來,熟練的接過,到了任常房中,生火熱菜。
將肉都切成一片一片,勻稱的很。
一盤一盤的備好,柔聲道:「少喝點酒。」
「知道知道。」
任常不敢看對方眼睛,只好不耐煩的連聲回答。
「哎……」
女人垂下眼眸,也垂下自己眼中的微微失望,嘆口氣:「那我回去了,你早點睡,明天還要去上值。」
「知道知道。」
女人走了。
任常垂著頭沉默了一下,花白的亂髮下,有些感傷。
他知道孔香的心思,也知道自己的心思。
但是卻不敢說什麼,更不敢做什麼。
已經是廢人了,想那麼多幹什麼呢?
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收拾得乾淨的房間,任常不捨得破壞這種整潔。
房裡點上油燈,卻將桌子搬出房外。
將酒菜放桌上,洗了手,打開酒罈,貪婪的聞了一口,滿足的嘆口氣。
靜靜坐下,就在院子裡,對著月色,自斟自飲。
月色。
枯樹。
寒風。
白髮。
他一杯一杯的喝酒,小口小口的吃菜。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多少年來,他就是這麼度過。
上值盡忠職守,下值無所事事,就喝酒,喝完酒睡覺,明天繼續上值。偶有休假,就在自己房間裡睡大覺。
一罈酒下肚。
任常微微嘆息,感覺微醺。看著月色,喃喃道:「一天又過去了。」
拍開第二罈酒,正要倒進碗裡,突然動作停滯。
耳朵動了動。
風中似乎,有別的聲音?
而且距離這裡不遠?
那是一聲,壓抑的嗚咽,還帶著些嘶嘶的聲音,很輕微。應該就在幾十丈方圓中的幾個院子裡。
否則不能這麼清晰。
作為常年在生死搏殺的武者,他們能清晰地分辨出任何一點細微聲音。
比如剛才這種聲音,普通人聽到了沒什麼反應。
但是作為一個幾十年的老執事,任常立即就聽出來。
這是人被殺之後的最後嗚咽,而那嘶嘶的輕微聲音,是鮮血從身體中噴出來的聲音,而且這種聲音,只可能是喉管部位。
任常皺皺眉,喃喃道:「我已經下值了。」
於是去倒酒。
但眼神卻掙扎起來,終於嘆口氣,還是倒滿一碗酒,立即端起來一飲而盡。
「他媽的這該死的責任感……」
就貓著腰躥了出去。
在經過孔香的院子的時候,他還微笑了一下。心裡感覺暖暖的酸酸的。
然後他就一掠而過。
這是一個廢棄的院子,任常極小心的往裡走,越來越是感覺氣氛陰森,心跳如鼓。
似乎暗中有惡魔在盯著他。
危險!
這是老江湖的觸覺。
他就想回去。
「兆頭不對,打開了酒沒喝完,難道是老天爺不讓我喝完這罈酒?」
但是,什麼人死了?
血腥味越來越濃。
「可我他媽是個執事……哎,這該死的職業……」
他心裡嘆息著,輕手輕腳,貼到了窗子上。
一眼看去,只見裡面一個白衣青年,正滿嘴鮮血,抬頭看來,白衣青年手上,是一個女子的屍體,喉嚨被割破。女子還沒死透,身子還在痙攣著……
顯然,這青年在喝血。
這白衣青年看到任常,居然不緊張,咧嘴笑了笑,道:「你也來一口?」
任常手中早就準備好的火箭咻的一聲衝上了天!
砰!
然後他就紅著眼睛衝了進去:「惡魔!」
這一刻,他什麼都沒想。
……
晚上。
方徹去了分舵,準備守株待兔。
結果一直到了下半夜,也沒見有來的。
三十六家店舖啊……保密工作做得這麼好?
方徹鬱悶。
便在這時,驟然聽見一聲爆響,那是火箭在空中爆炸。
有情況!不遠!
方徹一躍而起。
身子瞬間衝了出去。
暗夜月色中,方徹的身子在黑暗的巷子裡狂奔,身上骨頭辟?啪啪的響,已經從星芒變成了方徹本來的模樣。
戰鬥聲音距離這裡不遠。
方徹心中震動了一下。
已經到了那一片塌陷的廢墟中,應該是這裡。
神識籠罩全局,他毫不遲疑的衝了進去。
然後他就看到了任常。
塌陷的廢墟中,任常躺在地上,花白的頭髮在風中凌亂。還在喘息,他的胸已經完全塌陷了,內臟也早已經粉碎。
他的刀,在一邊,已經斷成兩截。
但他死死撐著,仗著這麼多年修煉的一口元氣,撐著。
他極為清醒的竭力控制自己呼吸頻率,不能瀕死的大口呼吸,那樣血流的快,會很快的死。
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情報,不能死。
必須要等人來。
他靜靜地躺著,微微的喘息,眼睛看著空中。
很淡漠。
方徹衝上去,立即將手貼住任常的胸口之上,靈氣瞬間將傷處隔開;將脖頸之下的身體,用靈氣隔開並包裹延續。
他是老江湖,一眼看去就知道任常死定了。
仙丹都救不了命。
而他這種辦法,卻是可以降低任常八成痛苦,而且可以用靈力刺激,讓任常多說幾句話。
看到方徹,任常的眼中爆出光來,喘息著,斷斷續續道:「血魔……功,吸人血……我指甲裡……抓了他一片肉……」
他明知不是對方對手,衝上去就是死。
所以他衝上去幾乎沒有戰鬥,竭盡自己的生命之力,用指甲在對方胳膊上劃了一塊肉下來。
作為一個三十多年的老執事,他知道,有這些,就足夠。
因為他也做不到更多。
「我知道了!」
方徹迅速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任常艱難的喘息,竟然露出一抹笑:「今……今天……過去了嗎?」
方徹沉重點頭:「過去了。你放心,今天過去了!」
任常眼中露出來徹底的輕鬆,竟然有一種快樂在洋溢:「……真好。還算……有點意義……」
他的眼神微笑,帶著些許盼望。
似乎在等待什麼。
這邊的動靜很大,四周很多鄰居都驚醒了,只是不敢出來看。一種恐慌,在空中蔓延。
但卻有一個女人,瘋了一般的跑了過來。
「任常!」
女人喊。
任常眼中閃過一絲愧疚,看著女人撲到自己身前:「任常!」
女人哀怨的喊。
任常一直在隱隱等待的眼睛驟然一亮,嘿嘿一笑,放下了所有一般滿足的笑,鮮血帶著一團團泡沫冒出來,掙扎道:「我…我下輩子……娶你!」
突然眼睛,就失去了光彩。
他終於看到了最想看到最想等到的人。
他死了。
女人驟然身體僵住,兩眼似乎也失去了色彩。
方徹輕輕拿起任常的手,只見在他的中指指甲裡,一小團鮮艷的血肉。
「小蛟!」
方徹聲音冰冷。
金角蛟已經一衝而出。
戰鬥剛過,餘波未消,空中震盪還在,人類或許無法察覺,但是金角蛟完全可以追蹤。
空中衣袂聲音響,鎮守大殿的人來了。
聲音遠遠傳來:「有鎮守大殿人在嗎?」
「在這裡!」
方徹揚聲顯明位置。
夜色中,幾道身影正如風騰空而來。
這邊已經有人接手。
方徹霍然站起身,就要飛身跟著金角蛟前去,卻聽見噗的一聲。
愕然轉頭一看,只見剛才那女子,雙手握著任常的斷刀,用盡全力插入了她自己的心口。
然後身體就仆倒在任常身上。
「……下輩子,我怕晚了再錯過了……」
她娟秀的臉上,露出一抹幸福的忐忑。
她等了半輩子,終於等到了這句話,雖然是下輩子……
所以,她怕自己去晚了。
寒風廢墟中,女人身體靜靜的伏在任常身上,兩人臉上都有淡淡的笑。
任常花白的頭髮與女人的黑髮同時在寒風中被吹起。
飛舞,交纏。
方徹渾身冰涼,只感覺血液一下子凝固。
他的臉,也驟然僵硬了一般。
突然想到任常今下午的告誡。
「花開堪折。」
方徹悵然的嘆息,伸手一揮,兩塊冰在他手上化作精緻的兩朵冰花,交纏在一起。
輕輕放在兩人身上。
花瓣晶瑩,精緻無瑕。
兩人相偎相依,笑容恬淡。
「這四個字,再送給你。願你來生,花開堪折。」
然後方徹的身子,就颶風一般捲了出去。
身子捲過,狂飆的速度將空氣割裂出瘋狂的呼嘯。
殺機瘋狂瀰漫。
「今天還沒過去,你等等,待我將兇手帶回來,你的今天才算是過去了。任常。」
「你等等,我讓他,送你一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本帖最後由 shinex4062 於 2023-12-12 09:19 PM 編輯
第三十三章 斬!
方徹飛馳在冰冷的夜風中,向著金角蛟所傳遞的目的地全速前進。
風寒刺骨。
他不知道自己心裡是什麼感覺,只感覺複雜的如同一團亂麻。
平常任常很沉默,一天都不怎麼說話,方徹又是去了之後立即出去巡街,幾乎沒有印象。
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一句話。
「……今天又過去了。」
這是任常每一天都會說的話。
以至於每天只要任常說了這句話,大廳裡還在的人就開始準備下值了。
心情好的就在任常每天說這句話的時候,還笑著重複一句。
只要任常起身,一張嘴,好幾人就跟著他喊:「今天又過去了!」
後來知道了任常的遭遇,方徹也有些理解了任常,才知道這每一天,對他來說,都似乎是煎熬一般。
但今天,他的煎熬,到頭了。
所以最後他問:今天過去了嗎?
方徹回答:過去了!
他會那麼輕鬆,甚至很快樂。
或許他最想問的是:今生過去了嗎?
真好,這輩子最後,還能做點貢獻,也算是,有點意義!
想著想著。
方徹在刺骨的寒風中奔馳,卻感覺自己胸中的血在瘋狂燃燒。
燃燒的他的心都在疼!
前方,是個廢棄的廟宇,一個白衣人正蜷縮在裡面,眼中全是陰毒的光。
他也不想的。
但是來到白雲洲之後,就戰鬥了一次,好不容易逃了出來,卻受了重傷。
急需吸取人鮮血和生命力來療傷。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還刻意的熬到了午夜,抓了個人開始吸血,居然被一個老傢伙直接撞見了。
而且這老東西還如此的不顧生死!
自己剛吸了沒有幾口血,他就到了。想到這裡恨得牙齒直癢癢。
傷勢還是有些沉重,等這個風頭過了,必須要出去重新找個人吸才行,恐怕一個人還不夠。如是那種沒出嫁的處子之血,應該就夠了……
正在想著。
突然感覺一股氣勢從遠方凌空飛來,速度奇快。
應該不是找我的吧?
我的行蹤應該不會被發現。
剛剛這樣想,就看到一道刀光,直接斬破了廟宇房頂,晴天霹靂落下一般的劈面而來。
驚叫一聲,拔劍格擋,轟的一聲被震飛撞破牆壁飛出數十丈,五內俱焚。
大叫道:「誤會!……我不是魔教……」
方徹第二刀已經瘋狂落下。
砰!
白衣人大口吐血。
第三刀,劍折斷,手臂斷!
唰!
第四刀,這人拚命想逃,刀光斬斷雙腿。
第五刀,一個腦袋滴溜溜的滾了出去。
整個過程。
方徹一個字沒說。
閃電般低空飛掠,一把將還沒落地的人頭拎在手裡。一腳,白衣人沒頭的屍體被他踢起,又是一把抓住。
然後一手拎著屍體,一頭提著腦袋,飛一般的往回趕。
鮮血淋漓,不斷地從屍體傷口灑落,方徹全然不顧,就像是殺了一隻雞放血一般,盡情流淌。
你來白雲洲吸血,我就讓你的血,灑滿白雲洲!
歸途遇到幾個鎮守大殿的人也向這邊搜索而來。
「方執事?」
「是我,殺死任常的人,已經被我殺了。回去血祭!」
「多謝方執事。」
幾個人大喜,也跟著方徹拚命往回趕。
現場,已經聚集了七八個人,仵作在仔細修復任常的身體。
方徹的身子咻的一聲落下:「擺祭台!」
「任常,你發現的妖人,我已經殺了!」
「你的努力,沒有白費。白雲洲,永遠記得你!」
「任常,今天終於過去了。」
任常躺在地上,慘白的臉上,依然保留著他最後的笑。
似乎在說:值了!
孔香在他身側,緊緊依偎。
臉上恬靜幸福。
「行禮,送英雄榮歸!」
十三個人,包括仵作,都是整齊的站得筆直,然後一起躬身行禮。
「願來生再見!願你來生,花開堪折,莫留遺憾。」
……
回到賢士居。
方徹只感覺渾身疲乏。
不是身體的疲乏,而是精神的疲倦。
他站在賢士居房頂,看著明明滅滅萬家燈火的暗夜,心中無聲嘆息。
這一片安靜的夜色之下,隱藏著多少惡魔?
如何殺的乾淨?
他靜靜的站著,一道道天地靈氣,自然注入身體,水雲天果的力量,依然在持續發揮。
連番鏖戰之下的靈氣奔湧與戰鬥感悟,不斷的循環在腦海之中。
若天有眼,這世間惡人,有誰能逃?
突然想到了恨天刀法的第一刀。
恨天無眼。
驟然一股慘烈凶煞的刀氣,從他身上自然而然瘋狂的奔湧而出。
直衝星空。
洶湧奔流不可斷絕。
而就在這一刻,體內某個枷鎖轟然洞開,靈氣潮流長江大河一般瘋狂湧入。
帥級二品!
夜色星空中,靈氣在人肉眼看不到的地方,如同形成了倒掛銀河,瘋狂傾瀉進入方徹身體。
丹田中,靈氣在急劇增加,靈霧翻騰,越來越濃郁……
一個時辰之後。
東方微明。
一縷紫氣,顯現長天。
方徹長長呼吸,長長吐氣,靈氣吐出如長龍,瞬間繞著整個院子轉了一圈,重新收回身體。
眼睛睜開,煞氣四溢。
「便是一個字,殺!」
……
莽莽山林中。
白雪皚皚。
莫敢雲四人正竭力的抵擋一頭妖獸,四人人人帶傷,狼狽不堪。
人和妖獸的鮮血,已經濺滿了數十丈的雪地。
這一頭妖獸太強橫,連番搏殺之中,四人每個人都有十數次瀕臨生死險境,幸虧互相照應,才終於脫險,現在,人和妖獸都已經接近油盡燈枯。
雨中歌大吼一聲:「再加把勁兒,丹藥提升一下,殺了這妖獸,它守護的這絳珠靈果,便是咱們的!」
四人同時精神一振。
紛紛往口中填了一把丹藥,再次衝上去。
他們有丹藥,妖獸卻是沒有的。
……
片刻後,守著妖獸屍體,四個人毫無形象的每人一顆靈果咀嚼著,傷痕纍纍一臉滿足。
「雨中歌你這運氣真他媽絕了!」莫敢雲羨慕至極的說道。
這一趟出來做任務,雨中歌負責尋找線路,不得不說,這貨運氣就是逆天。
他帶著眾人在雪山上跋涉,由於雪太大,整個雪山一馬平川,看不出溝壑在什麼地方,只能憑運氣,突然失足掉落山澗。
然後幾個人急忙一起下去幫他,結果在山澗之下居然發現了養脈籐。
吃下去可以在半年之內持續溫養經脈。
四個人分吃之後,連續打了幾頭妖獸,結果雨中歌被一條雪地風咬了一口,雪地風乃是一種毒蛇,不畏嚴寒,劇毒。但是蛇膽卻是一味難得的靈藥!
在雪地中行走如風一般輕盈快速而得名。
這毒對雨中歌自然不是什麼大事,但雨中歌大怒,追擊這條雪地風。
結果四個人就衝進了一條蛇谷,裡面全是雪地風。大大小小斬殺了數萬條之後,發現蛇谷裡面一個蛇洞裡,居然有兩枚可以溫養經脈增長修為的龍涎果!
於是四人分吃。
接著兩天沒收穫,雨中歌帶著三人去找個山洞休息的時候,居然正好撞到了這一頭強大妖獸的山洞裡。
而這山洞裡居然有絳珠靈果!
就這種事情,莫敢雲等人從來都是在一些話本小說裡看到過的,根本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遇到這種好事。
但是這一次跟著雨中歌真他媽大開眼界!
這運氣逆天到了直接就是一個行走的寶貝尋找器。
莫敢雲只感覺自己真的是見識了見識了。
太牛逼了。
井雙高在一邊嘀嘀咕咕。
莫敢雲湊過去,只聽見井雙高也在懷疑人生,嘀咕著:「……這雨中歌他媽的上輩子是一隻尋寶鼠吧……」
……
與這邊的嚴寒不同。
另一邊。
熾熱到了融金化鐵的地步。
山腹中。
是流淌的岩漿大河。
岩漿大河旁邊,是一個如同火焰一般的人影。
正是火初燃。
只是身上已經全是疤痕,幾乎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
「火初燃,什麼時候,你可以到這河裡,尋找到火靈果並且吃下去,你就可以出去報仇了。」
一個烈火燃燒一般的怪異聲音,悠悠響起。
「若是達不到,你就燒死在這裡吧。」
這句話之後,岩漿大河中,驟然飛出來幾條火紅的蛇,狠狠撲向火初燃。
火初燃大吼一聲,一把攥住,皮肉被燒的嗞嗞響,卻是迅速的用一把雪白的奇異的刀破開蛇身,挑出蛇膽就吞了下去。
另外幾條蛇已經噬咬在他身上,身上都在著火。
但火初燃似乎毫無感覺,一條條將扭動的蛇抓住,剖開,吃蛇膽。
然後更將蛇皮剝掉,一節一節吃著火紅的蛇肉。
這就是他的食物。
他的眼中,閃爍著至極的仇恨。
「方徹!莫敢雲!丁孑然!」
「等著吧!等著吧!」
……
清晨。
鎮守大殿在開會。
「六天裡,發生戰鬥,九十餘次,我鎮守大殿,損失人手,二十二人。」
宋一刀目光沉重:「斬殺魔教妖人,三十五人次!」
他抬頭,目光尋找到方徹,繼續道:「值得讚揚的是方執事,三十五人之中,他一個人,就殺了十七個。功勳積分,至六千六百分!」
「於此,對方執事給予嘉獎。」
「後天下午,對於犧牲同袍,集體拜祭。」
「按照慣例,第一波已經過去,剩下的魔教妖人,都已經成功潛伏。還希望諸位,加強警惕。再接再厲,將魔教妖人,一個個抓出來,誅除!」
「在此,祝願各位同袍,平安!」
「諸位同袍,何為鎮守?鎮守不是特權,鎮守不是安逸!」
「萬家燈火……」
「皆在我肩!」
「萬民生死……」
「皆在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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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這是神力之精嗎?
會後。
陳入海與范天條碰了個頭。
「這個方徹,殺魔教妖人,倒是殺的挺凶呢。」
「呵呵,想臥底,不殺人嗎?換成你是他,你會殺的更凶!」
「哈哈。」
……
夜夢那邊,這段時間收集情報變得容易了許多,因為那個『月影的影』基本每一天,都會將方徹的行蹤匯總。
有什麼需要的,就摘出來報上去就是了。
夜夢只感覺自己這個臥底,做的實在是太輕鬆了。
就是一個中轉站。
但她絲毫不敢怠慢,天天努力拚命的練功,因為感覺自尊心受到了打擊。
自己將級的時候來臥底。
方徹武士。
現在自己將級九品。
方徹帥級了。
這簡直是讓夜夢都感覺有點無地自容了。
於是也更加的拚命;但是夜夢的條件,實際上還比不上方徹,方徹起碼是有個疼他的舅舅和外公,世家雖然等級不高,但是從小也算是錦衣玉食。
夜夢是被集中培訓,雖然修煉資源也有,但是基礎底蘊,實際上比起方徹還差一點。
等方徹拜師孫元,開始兩面逢源之後,就更加的不是夜夢所能比的了,等到了白雲武院,再一個飛躍……夜夢就更加不能望其項背了。
畢竟是臥底,資源也不可能給送到手裡來。
說起來夜夢的底蘊和資質,還是方徹的一枚果子給補起來的。
現在方徹刻意的留給她所有時間,於是開始拚命。
短時間內,方徹並沒有打算讓她做什麼事情;實際上,這麼久的時間裡,方徹清楚地感覺到夜夢所有的心態變化,以及……進步。
夜夢心很細,對劍道敏感領悟極高;行事在她這個年齡段來說,已經算得上是極為縝密了。
甚至一些經年的老狐狸,也未必有她的能力。
在方徹這邊,被方徹有事沒事的敲打,各方面提升都很快速。
雖然在方徹眼中看來,還是有點稚嫩,但是放出去的話,獨當一面問題已經不大了。
缺點就是,眼界問題。
但這一點方徹暫時不想給她提升;目前來說,在自己身邊做好臥底,能夠隨時傳遞情報,就是最大的作用了!
比一個東南總長官作用都要大!
所以方徹現在有意給她時間,抓緊時間提升實力,而且敦促很嚴格。有些資源,也不會吝嗇。
等這丫頭從自己這邊離開,東方三三會自然給她安排一個最適合她也是最適合自己的崗位。
而新的用途,從那個時候再開始,也不遲。
……
這一天的工作,乏善可陳。
下午回到鎮守大殿,執事廳裡,大家都有些沉默。
很多人,經常有意無意的,眼睛就去看那幾張空出來的桌椅。
上面已經收拾的可能空空蕩蕩。
乾乾淨淨,似乎從未有人做在這裡工作過。
眼看著黃昏。
大家都不約而同回頭。
看著任常坐過的位置。
今天,嗯,從今以後,再也沒有人站出來說「一天又過去了」這句話了。
驟然感覺,少了些什麼。
方徹站起來,披上大氅,咳嗽一聲,道:「一天,又過去了。諸位,下值了!」
當先走出。
眾人楞了一下,突然齊聲道:「一天又過去了!下值了。」
紛紛站了起來。
趙影兒眼圈一紅,捂著嘴匆匆奔出,只感覺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衝到大門口方徹身後,叫道:「方執事。」
「趙執事。」方徹轉身溫和一笑。
「過十天,就是任執事生日了;他每年都會在那天請大家喝一頓酒。到那天,我想要買幾罈酒去請他喝,你去不去?」
趙影兒聲音低沉的道。
方徹沉默了一下:「我去。」
趙影兒精神一振,道:「那我準備買酒,多買點。到時候,在任常墓前等你。」
方徹有些奇怪,為何不在鎮守大殿直接出發,而是她要先去任常墓前?
只聽趙影兒道:「自從我來,任常一直很照顧我,之前不熟悉職責的時候,都是他在帶著我。我想提前先過去一會,跟任師傅說說話。」
方徹露出理解的笑:「好。」
「那……明天見。」
……
趙影兒走了。
方徹也沉默的回家。
在武院的時候,並沒有感覺什麼。
但是來到鎮守大殿之後這段時間裡,方徹自己都感覺自己沉默了許多。
尤其是,在經歷了這麼多的死亡之後。
似乎自己也越來越沉默了。
看著身後正魚貫走出來的那些執事,方徹都很不理解。
為什麼?
分明看多了死亡,也知道職業的危險性,但為什麼一個個的大家都對提升修為並不是很積極呢?
而且都有一種『回到家就好好休息,好好享受生活』的這種思想。
為什麼?
不應該趕緊提升修為,以應付隨時可能到來的危機嗎?
對於這一點,方徹很不理解。
甚至方徹都為他們著急:修煉啊!享受什麼安逸啊?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其實鎮守大殿的人對這位方執事,也很不理解。
不明白他為什麼每天都像是在過生命的最後一天一樣,急急匆匆,工作,修煉,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一般。
分明工作不是很繁重。
這麼拚命做什麼?
大家修煉了這麼多年,修為才到了現在的地步,這修煉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這位方執事,怎麼就半點生活情趣都沒有?
好歹,也要享受享受這個紅塵人生吧?
有時候他們也在為方徹著急:你這麼拚命做什麼?難道這個世界少了你一個,就能毀滅了嗎?
所以,雖然大家是在一起工作。
但是,卻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的人!
有些人是在生活,工作,過日子。
但有些人是隨時都準備拚命。
兩種人,甚至連價值觀都不一樣的。
注定了,無法融合。
但方徹卻又很佩服他們:雖然看起來都不怎麼上進,每一個都很珍惜生命,都很怕事的樣子,但是到了緊要關頭,卻又毫不吝嗇犧牲。
一點都不顧惜自己的生命,一點都不珍惜自己的鮮血。
有些時候,甚至比那些常年在生死線遊走的亡命徒都要果決。
毫不猶豫,就把一條命獻出去。
便如任常,便如這些日子裡犧牲的執事們。
只為這一身鎮守大殿的衣服。
只為了四句話,十六個字!
萬家燈火,皆在我肩!萬民生死,皆在我身!
他們或者活的並不像方徹這樣積極;但是在面臨死亡的時候,方徹承認:他們每個人,都是英雄!
「或許這就是紅塵人世吧……」
方徹一路走近白雲武院,越是靠近,越是感覺,這白雲武院,好像又是另外的一個世界。
站在白雲武院大門外,方徹驀然間神思恍惚。
這一路思考的事情,在受到白雲武院這種『又是另外的一個世界』的衝擊之下,驟然間某種感悟清晰的升起來。
「是的,我們都在一個世界上生活,但是,不同的際遇,卻又造成了不同的世界。而世界與世界之間,其實是不相容的!」
「相對於他們所有的世界來說,其實我自己,就是一個單獨的世界。」
方徹驟然感覺心境猛然間提升了一步。
神識驟然一陣翻騰。
而神性金屬的小精靈正在方徹溫暖的神識中睡大覺,驟然被驚醒,分明感覺自己的能量在這一刻增加了許多。
小精靈納悶不已。
哪裡來的神性?
……
方徹走到了典籍室。
神老頭頓時眉花眼笑:「今天居然空手來了?」
但是臉上的笑容卻顯示,方徹空手來,比拎著酒來,甚至更加讓他高興。
「盤算著您老這裡存貨還有不少,從現在開始可以蹭吃蹭喝好久,所以就空手來了。」
「你小子就是油嘴滑舌。」
神老頭很高興。
說了一會兒話。
方徹從懷裡取出來印神宮給自己的神晶,當時印神宮得了這麼多,大手一揮給了方徹一百塊。
現在方徹拿出來了一塊。
「神老師,您看這是不是神力之精?」方徹一臉邀功。
「神力之精?」
神老頭嚇了一跳,接過來一看,才放心,但也神情凝重起來;「這是哪裡來的?」
「最近在鎮守大殿出任務,殺了幾個魔崽子,這是從其中一個身上搜出來的。」
方徹道:「我感覺這裡面能量十分強大,然後這魔崽子還很重視的樣子,應該是神力之精。」
神老頭眼神溫暖,道:「這雖然不是神力之精,卻是神晶。是屬於神力之精的伴生礦。」
「哦?」
「實際上這東西,與咱們修為使用的各種靈晶一樣,都是輔助修煉的東西,自然也可以用作特殊物品的買賣。而這種神晶,是靈晶之中,最高端的一種。」神老頭解釋道。
「原來不是神力之精。」
方徹失望:「那對您有用不?」
神老頭道:「有用。雖然不能恢復本原,但是這種東西,卻可以讓我身體恢復一下的。不至於衰老太快。但這種東西,我用就浪費了,你拿著用來修煉,卻可以快速提升修為。」...<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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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誰他媽動,誰他媽死!
神老頭將靈晶推回來,方徹又推回去,哈哈一笑。
「我拿著沒啥用。再說我修為提升已經夠快了,我現在都帥級二品了。」
方徹展示了一下,笑瞇瞇的道:「如果更快一些,我根基就不穩了,現在已經有點跟不上靈力進步的感覺了,需要不斷戰鬥才行……」
神老頭有些溺愛的眼神,罵道:「你就得瑟吧。」
說完也不客氣,道:「那這玩意我就先用著,等你下次來,我變年輕一些讓你瞅瞅。」
方徹哈哈大笑:「那是應該的。要不然我多失望,還以為神力之精,結果竟然不是。這些魔崽子真沒用。」
「神力之精哪有這麼容易得到?」
神老頭笑罵:「你小子也太敢想。不過,你行事低調一些,別老是冒險;還年輕,正在突飛猛進,天天拎著腦袋玩命幹什麼?」
神老頭告誡:「要留心報復!」
顯然,方徹這段時間的瘋狂殺戮,並沒有瞞過神老頭。
老頭兒很擔心。
「神老師,正因為這樣戰鬥,我才能進步得這麼快啊。否則我用什麼提升?」
方徹哭笑不得,道:「您老放心吧。」
說了一會兒話。
方徹並沒有留下吃飯,而是接著離去了。
「注意安全!」
神老頭在身後奮力大喊。
「知道了。您老真囉嗦。」
方徹作出不耐煩的樣子揮揮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臭小子!」
……
深夜。
無星無月。
星芒舵主出巡。
煞氣四溢。
挺著星芒舵主的醜臉,方徹來到分舵不遠處,驟然感覺,今晚似乎有些氣氛不對勁。
大院子裡越發顯得陰森森的。
本應該在大門口警衛的兩個宗師,都是有些惶恐的感覺。
似乎在等待,盼望,但卻又在害怕。
方徹心中明白了。
看來是來客人了。
冷笑一聲,大踏步走過去。
兩個宗師頓時大喜過望,湊過來:「舵主大人,來了幾個客人,是天神教的。」
「幾個?」
「十三個!閆掌櫃帶來的,我們……」
「沒事,不怪你們,也不怪閆掌櫃。」方徹淡淡道。
「多謝舵主。」
「去吧。」
方徹一路走到正廳門口,頓時一陣笑聲傳來:「這就是名鎮白雲洲的星芒舵主?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
隨著這聲音,一隊十幾人,在門口出現。
八個青年男女,中間是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正一臉笑容看著方徹。
方徹微微感覺一下,這裡面並沒有高深修為者,最多比自己帥級二品高一兩個品級。
完全罩得住!
於是冷哼一聲,渾身煞氣四溢,也不回話,直接迎面走過去,狼一般地眼神冷漠而無視的在眾人臉上掠過。
傲慢而冰冷,兩手分開眾人,直接大踏步往裡走。
頓時所有人都是臉色一變,有些慍怒。
這位一心教的小舵主,架子很大啊。
方徹直接走到自己的舵主寶座座位上,坐下來,才淡淡的說道:「剛才我還以為,是到了天神教的分舵了,看到這張椅子,本舵主才想起來,原來,這裡還是我的地盤。」
聲音裡,嘲諷之意很重。
顯然是指責之前的情景,這些人有些喧賓奪主了。
星芒舵主氣場全開,大馬金刀的坐在舵主位子上,旁邊,原本在這當值得五六個宗師瑟瑟發抖。
對面那些人還站著,方徹已經坐下了。
而且是坐的高高在上,居高臨下。
中間那中年人強行按耐心中氣憤,淡淡笑道:「星芒舵主果然是霸氣逼人……」
旁邊一個青年忍不住,打斷道:「我看霸氣倒也未必,逼人倒是有一個!」
「放肆!」
方徹眼睛一厲。
兩手一拍,身子驟然飛出,一掌拍落。
竟然直接就出手。
那青年怒哼一聲:「怕你不成!」
立即上前一步,同樣硬拚。
砰的一聲。
青年身子一晃,急忙變招。
方徹身在半空,一隻手落下對一掌,接下來就是閃電般連出七招。
神猿掏心十三式!
砰砰砰……
眾人眼花繚亂的看著,幾個青年臉色凝重。
那白衣青年完全落在下風,竭力招架,滿臉漲得通紅,兩眼幾乎瞪出眼眶。
但這位星芒舵主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而且力量實在是太足了。
方徹始終身在半空。
連續七招之後,一手抓住青年右手脈門,青年左手急忙施救,方徹手腕一翻再次將他左手也擒拿。
隨即啪啪啪啪啪啪……
一連串的擊打聲。
一串耳光清脆響亮。
然後一掌拍在他背上,青年踉蹌摔進大堂中。噗噗又是兩腳,一聲慘叫跪在地上,雙膝重重落地發出清脆的骨裂聲。
方徹身子隨著反震,直接輕飄飄飛回寶座上。
全程腳尖都沒沾地。
兔起鶻落之間,對方一位帥級,已經被他打廢掉跪在大殿裡。
兩邊臉腫的豬頭一般,嘴角流血,手臂鮮血淋漓,兩條腿的膝蓋更是已經碎了。
上手先廢一人。
剩下人都是臉色一變,眼中露出暴怒之色,就要上手。
鏘鏘鏘……
刀劍紛紛出鞘,眼看便是一場混戰。
方徹大馬金刀的坐在寶座上,眼神冷厲殘毒,一伸手,嗆啷啷的一聲抽出寶刀,卻是一把厚背九環刀。
刀身發出幽藍的光。
嗆啷啷一聲響亮,刀身映射燈光,緩緩轉動閃爍。
方徹手持長刀,讓刀身緩緩的從空中落下,變成平持,刀尖指著下面的十二人,頓時一股暴烈的殺氣席捲而出。
凜冽刀意,直接將剩下的十二人完全籠罩。
剎那間一股徹骨寒意,湧上心頭。
方徹坐在寶座上,虎踞龍盤,微微抬著下巴,冷冷道:「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嗯……」
他眼睛便如鷹視狼顧,一股凶煞之意蠢蠢欲動,眼中厲芒在眾人臉上掃過,刀尖一點一點,嘴角勾起殘酷的笑,一字字道:「誰他媽動!誰他媽死!」
九環刀上,九個精鋼刀環發出一震震盪的呼嘯。
殺氣狂潮一般在大堂中來回沖刷。
十二人,包括地上正痛的死去活來的那傢伙,都是感覺渾身冰涼,毛骨悚然!
誰也沒想到,這位一心教的星芒舵主,居然這麼牛逼!
一刀壓制在場十三位帥級,居然沒人敢動!
這他媽哪裡冒出來的狠人?這種狠人,怎麼之前沒聽說過?
「桀桀桀桀……」
方徹發出一聲刺耳的大笑,刀尖指著面前眾人,目光冷酷凶殘,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與殺心,大聲問道:「怎麼不動了?!」
眾人只感覺煞氣狂潮來迴環繞,渾身冰涼,自己已經被刀氣鎖定。
恐怕一動手,便是身首異處的結局,一個個頓時臉色難看至極。
忽的一聲。
方徹拔身而起,頓時九環刀一陣龍吟虎嘯,他站在寶座前哈哈大笑:「他媽的!你們剛才不是很牛逼嘛!?現在,都乖了?嗯?為什麼這麼乖?」
他邁著大長腿,拎著九環刀,在寶座前橫向來回走了幾步,聲音帶著嘲諷:「人多勢眾是吧?到老子面前來耍牛逼?嚇唬老子!?真他娘讓老子長見識。你們倒是動一動讓老子看看啊!」
「他媽的!」
方徹一聲呵斥:「幹麼來了!」
整個大廳氣氛,直接僵硬的如同要凝固一般。
天神教那位分舵主急忙出來打圓場:「誤會,全是誤會,我們沒有惡意,星芒舵主,大家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啊。」
「少他媽套近乎!誰他媽跟你是一家人?」
方徹眼睛狼一般閃光,歪著頭,帶著刻意挑釁的惡意,對自己的殺機絲毫不加掩飾,緩緩說道:「養蠱成神之戰,我教夜魔大人獨佔鰲頭,我家教主高高在上,你們天神教教主就在下面跪著!總教為我一心教提格!你們天神教從此便是下屬單位,怎麼,見了長官不知道行禮嗎?」
他用刀指著天神教這位分舵主,喝道:「你叫什麼名字?如此沒規矩!你們教主是怎麼教育你的?!」
這位分舵主恨得牙齒都要咬碎了。
但對方刀氣縱橫,殺機密佈,很明顯,對方想要找個理由殺了自己!
一個回答不好,便是身首異處。
對方一旦動手,或許同行的這些公子哥看在各自家族的面子上可以逃得性命,但是自己卻是死定了。
頓時對今晚上找到這裡來後悔的腸子都腫了。
是誰說一心教分舵廢了的?
是誰說只是建立了一個臨時分舵的?
請問這個殺神是哪裡來的?!
他思想也快,道:「在下天神教白雲洲新任分舵主喬一樹,見過一心教星芒分舵主。」
方徹惡意明顯的問道:「你叫喬一樹?為什麼叫喬一樹?你怎麼不叫喬一草?!」
喬一樹胸膛幾乎氣炸,忍氣吞聲道:「在下……爹媽就取了這個名字。」
方徹哈哈大笑:「他媽的,看來你爹這文化一般!」
喬一樹氣的眼淚都快掉了,但是煞氣籠罩自己,一動也不敢動:「星芒舵主說的是,屬下回去就讓他老人家多看看書。」
「這種老廢物看什麼書!」
方徹本著『侮辱人就侮辱到極處』的原則,森然道:「他看得懂嗎?」
「……看不懂。」
「看不懂還看?你他媽在消遣老子?!」方徹一聲怒喝。...<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本帖最後由 shinex4062 於 2023-12-12 09:18 PM 編輯
第三十六章 凶殘的星芒舵主
旁邊,一個女子看不過去了,大聲道;「星芒舵主,這就有些過分了吧?怎麼說咱們都是隸屬於總教,您和喬舵主也算是一家人,您這是想要故意找茬殺人嗎?」
「喲呵?」
方徹擰著脖子轉頭,目光餓狼一般的看在這女子臉上,上下打量,目光很是放肆。
「你…你看什麼?」
女子被他的眼睛看得心頭發麻,這什麼眼神,凶殘惡毒,就像是餓了好久但戰鬥力完整的狼在看著獵物一般。
方徹瞇起了眼睛,淡淡道:「我看你…你是哪家的小娘們?怎地,你要替他打抱不平啊?」
女子氣不過,一挺胸,道:「總部劉家的,你要怎地?」
「總部啊,好牛逼的感覺。」
方徹摸著下巴,冷冷道:「難怪這麼牛逼,原來是總部的,怎麼,你要用總部來壓我?你這麼一說,老子他媽倒是下不來台了!」
這句話還是很冰冷。
而且煞氣更重。
但是其中稍稍帶點臺階的意思。
很明顯:老子需要下來台。趕緊給老子找個臺階,要不然老子真的要殺人了!
旁邊一個青年會意,立即領悟過來這位星芒舵主不想與總部的人鬧的太僵,需要有人出來做捧哏了。
若是不出來,這傢伙下不來台,乾脆來個一不做二不休可就慘了。
「哪有哪有,絕對沒有對星芒舵主施壓的意思,我們只是聽說星芒舵主武藝高強,威震白雲洲,於是央求喬舵主帶我們過來認識認識,拜會一下,希望與星芒舵主交個朋友。哈哈……」
「原來是這樣……是來交朋友的啊……」
方徹這才收了殺氣,瞪著眼睛看了喬一樹一會,突然哈哈大笑,爽朗至極,熱情地說道:「剛才就是和喬舵主開個玩笑,喬舵主不會當真了吧?哈哈哈……來來來,請坐,請坐!」
眼睛一斜,喝道:「給客人看座!」
開個玩笑?
有你這樣開玩笑的?
喬一樹吃了他的心都有了,但卻也只能勉強笑了笑,低聲下氣道:「星芒舵主太客氣了,只是玩笑玩笑,無所謂的。」
然後方徹走下來,走到那個正疼得死去活來的年輕人身邊,口氣似乎很是有些抱歉地說道:「兄弟,剛才下手重了點啊,疼不?」
那青年見他軟了,一肚子氣終於爆發出來,破口大罵:「星芒,你他媽的,你今天最好弄死老子!否則我……」
砰!
方徹暴怒的跳了起來,再次拿出來剛才的渾不吝,一腳就跺在青年臉上。
青年一聲慘叫,咔嚓一聲兩顆牙齒就吐出來。
然後方徹就開始不停的一腳一腳的踹:「曹你媽的!給臉不要臉是吧?你他嘛怎麼這麼牛逼!?總部的是吧?總部的是吧?!」
他一邊罵『總部的是吧』,一邊用眼睛去看剛才說話的那女子,大罵道:「總部的這麼牛逼!還要我弄死你?我問問你,我弄死你咋了?弄死你能怎樣?曹你媽,你他媽不是傻逼嘛!在老子手裡還敢蹦!你蹦!你蹦!你他媽蹦啊!?」
全場人目瞪口呆噤若寒蟬,屏聲靜氣看著場中血肉橫飛。
那青年已經不成人形,嗚咽著求饒。
他是真怕了。
這個星芒,這他媽……是真的敢弄死自己啊。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愣頭青?
「饒……饒命……救……救我啊……啊……」青年撕心裂肺。
終於。
幾個青年看不下去,壯著膽子:「星芒舵主,還請……還請手下留情啊……」
現在,連『給個面子』這四個字,都不敢說了。
唯恐再刺激到這位星芒舵主,脫口給來一句『給你面子,你算個吊』,那他媽就尷尬了。
而且按照現在的情況看來,這位星芒舵主完全做得出來這種事。
方徹停了手,青年蠕動著,被方徹一把抓住頭髮拎起來,森然問道:「還殺不殺我?」
「不…不敢了……」
「還要不要我弄死你?」
「不…不敢了……」
「這他媽,你們年輕人啊怎麼這樣,一個個的非要吃點虧才知道山神爺的吊,這他媽不是肉的。」
方徹猙獰的嘆息。
青年的頭髮在他手裡拎著,仰著頭,一臉哀求:「星芒舵主……饒命……」
方徹哼了一聲:「你叫我什麼?」
「啊?」
「叫爸爸!」
「爸爸!」
「替你爸爸叫爸爸!」
「爸爸!」
「乖!回去好好養傷,下次來咱爺倆好好敘敘。」
方徹一鬆手,青年後腦勺咚的一聲磕在地上,終於如願以償的昏了過去。
然後站起來,一招手,一位宗師卑躬屈膝走過來,方徹一雙手在他身上乾淨的衣服上胡亂擦了擦血跡。
隨即吩咐:「將這位公子抬下去養傷,好好伺候。」
「是。」
隨即方徹才一臉春風的轉過身來,哈哈一笑,道:「在下脾氣不好,見笑了,實在是讓諸位,見笑了呀。」
眾人:「……星芒舵主太客氣了。」
「坐,坐!諸位今天來,都是貴賓啊。」
方徹坐在了自己寶座上,熱情洋溢,親切自然的道:「上茶!上我的珍藏好茶!」
頓時茶香四溢。
氣氛終於融洽了起來。
只是大家都不怎麼敢說話了。
「哈哈哈,諸位都是總部的青年才俊,此番蒞臨我一心教白雲洲分舵,蓬蓽生輝!蓬蓽生輝呀!」
方徹熱情的道:「你們可是不知道,我這人哪,對總部那是嚮往的很,尊敬的很啊,做夢都想要認識一下總部的青年才俊,交個朋友,這不,喬舵主今天就完成了我的心願,喬舵主,感謝你啊。」
喬一樹咳嗽一聲:「應該的,星芒舵主不必客氣。」
「哎,喬舵主是我的貴人啊。」
方徹哈哈笑著,道:「你,那個誰……去給我弄點酒菜來,這麼多領導來了,不招待一下怎麼成?」
「算了算了。」
喬一樹急忙攔住:「安全為重……再說這都下半夜了,到哪搞酒菜……」
「真是遺憾。」
方徹開始正式起來:「還沒請教諸位公子……這個,尊姓大名?」
「劉家劉燕。」
「寧家寧成偉。」
「隋家隋雲峰。」
「……」
方徹高高在上的親切和藹著,頤指氣使的矜持微笑著,如春風一般的笑容,和煦的目光,努力營造一種其樂融融的氛圍。
終於……
「喬舵主,我上任以來這麼久了,一直都不知道喬舵主的天神教分舵在哪裡,但是喬舵主找我,卻是如此輕鬆容易,這讓我有點意外啊。」
方徹笑瞇瞇道:「喬舵主是怎麼找到我的?若是我們暴露了,我看我需要盡快搬家才行,現在鎮守大殿的人都瘋了。」
喬一樹尊敬的道:「是我們天神教原本的一個下屬掌櫃,與貴分舵的閆掌櫃乃是業務往來關係,之前有所察覺……這次前來,實屬冒昧,還望星芒舵主莫要怪罪。」
「不怪罪,我怎麼會怪罪,我歡迎都還來不及。」
方徹真心實意的說道:「不知道天神教的分舵在哪裡?」
「……」
喬一樹僵住。
你啥意思?
「友好往來嘛!」
方徹露出一個猙獰的笑,緩緩道:「俗話說得好,來而不往非禮也!而且,喬分舵主那邊,還有這麼多剛認識的公子們,我也想套套近乎。」
喬一樹咳嗽一聲,道:「喬某剛剛建立分舵,還屬於草台班子,實在是簡陋,不如過段時間,我前來邀請星芒舵主如何?」
「他媽的!」
方徹一瞪眼,隨手就是一個耳光將喬一樹拍出去三丈,蒼啷啷一聲響,又拔出來九環大刀。
刀尖指著喬一樹,破口大罵:「曹你媽的,你果然不懷好意,不告訴我你在哪,你卻知道老子在哪!豈有此理!簡直欺人太甚,媽的有一天老子萬一被你賣給鎮守者怎麼辦?既然你不說,老子今日就宰了你!」
一揚刀,身子躍起來,九環刀一聲呼嘯,毫不留情的就是一刀剁了下來。
刀風凜冽,殺氣彌天。
這是真殺啊!
喬一樹百忙中一個懶驢打滾躲過,捂著臉叫道:「我說,我說!」
「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東西!他媽不給你點顏色看看還真將老子當成了傻逼!」
方徹罵道。
隨即眼珠一轉,換上笑臉,還刀入鞘,親自過去將喬一樹扶了起來,親切笑道:「喬兄受驚了吧?哈哈,開個玩笑。喬兄不要當真。」
喬一樹兩條腿都在抖,臉上冷汗,一顆顆的沁出來,連連擺手:「不礙事,不礙事。」
其他的幾位公子小姐人人都是一臉惡寒,一顆心臟不受控制的怦怦亂跳。
這位一心教的星芒分舵主,簡直就是個……變態!
這他媽,這種喜怒無常,凶殘暴虐,翻臉無情的狠人,這輩子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人人都是心裡發寒。
都說伴君如伴虎。
現在看,無論跟著誰都要比跟著這位星芒舵主更安全。
這位是真的拿著殺人當樂子啊。
而且是殺自己人!
尤其是那位劉小姐心裡都已經開始後悔了,他要殺喬一樹就殺唄,和自己什麼關係,自己閒著沒事得罪這種絕世凶人做什麼?
這要是被他惦記上了,以後可睡不著覺了。
「快點說!」
方徹凶殘的瞪著喬一樹又是一聲吼:「你媽磨磨蹭蹭,真當老子開玩笑?!」...<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本帖最後由 shinex4062 於 2023-12-12 09:17 PM 編輯
第三十七章 魔中之魔
方徹持續威逼,凶神惡煞。
兩世與唯我正教打交道,他深深地知道一點:跟這幫魔頭,玩講理,是無論如何都玩不通的。
便如今日,這幫人也絕不是真的來交朋友的。方徹但凡軟一點,今夜他就完了。
歸根到底一句話:誰拳頭硬,誰就說了算。而這句話,在唯我正教更是天經地義。
所以他就特意的為自己營造一個專屬於星芒舵主的人設。
喜怒無常,精神分裂一般的瘋子魔頭--臥底魔教,難道還要擺出一副正人君子人設?
你狠,我比你更狠。
你瘋,我比你更瘋。
你是魔頭,我他媽比魔頭還魔頭--而他們就吃這個!
跟這幫人好好說話,他們只會當做放屁,理都不理你。
但是方徹不是好好說話的人。
你要不說,我真的殺!
無論如何,這天神教的分舵地點,我非要拿到手裡不可!
在守護者陣營,我可以拼盡一切。
但是臥底在唯我正教裡面,老子便要做魔中之魔!
「快些!」
方徹一刀橫在喬一樹脖子上,猙獰問道:「分舵在哪?!」
喬一樹心裡已經將這位星芒舵主罵了千百遍。
恨不得拔刀而起將這個喜怒無常的混蛋剁成肉泥。
但……形勢比人強。
苦笑道:「我們天神教分舵就在……」
一干唯我正教總部世家公子小姐看著這位星芒分舵主一臉笑容的從喬一樹口中得知分舵位置。
居然還多問了十二遍驗證真偽。
「就是北城那邊叫什麼地方來著?左邊有個大槐樹那個?就是右邊一棵大柳樹那裡?那邊是不是有個半掩門的娘們?長得就跟喬兄似得那個?喬兄一定一見鍾情了哈哈哈……哦不是,剛才你說的哪裡來著?你媽再說一遍?!」
「鏢局子?這個行當好啊,合適合適。原來的鏢局的人埋哪兒了?院子裡?桂花樹下?不是?那埋哪兒了?你他媽不殺人人家幹得好好的給你?你是不是在耍我?」
「……嗯,這就對了嘛,就知道你他媽不人事,埋在後院了?嘖嘖嘖……這你媽真是魔頭啊,幾十口子就這麼殺了……」
「剛才你說殺了幾十口來著?」
「那個半掩門的你還來往著?沒有?就那棵大槐樹?酒館?哦鏢局啊我又忘了……殺了幾十口來著?幾個男的幾個女的?不錯不錯,你居然沒說謊……你媽真實在。」
幾個公子哥兒感覺,如果自己是喬一樹,現在已經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他媽比落入鎮守者手裡還慘啊,直接就是審訊!
而且是那種瞪眼就殺人的審訊!
喬一樹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我他媽也是一位舵主啊,就被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審問兒子似的審問。
連嚇唬帶威脅的……我一邊說臉上都被你的刀拍了好幾下,他媽你這個星芒是真的不幹人事啊!
終於。
問清楚了。
喬一樹出了一身大汗,一張臉都氣紫了。卻不敢發作。
方徹開始彬彬有禮:「各位喝茶喝茶,這茶極好極好的……嗯,我對總部家族的崇敬,那是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
「哈哈哈哈……蓬蓽生輝蓬蓽生輝,隨時來,我這有酒!有朋友!有真心的朋友!」
「客氣客氣,我星芒在一心教就是個小人物……」
氣氛逐漸的熱絡,越來越是熱烈起來。
終於。
寧成偉感覺氣氛良好,於是終於問道:「有件事,不知道星芒兄知不知?」
「什麼事?寧兄儘管說,我星芒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方徹拍著胸口大包大攬。
「咳……雖然不敢問,但是……星芒兄,可知道夜魔?」寧成偉小心翼翼的問道。
果然。
就看到這位星芒分舵主一張臉頓時陰沉起來,突然一巴掌就拍在桌子上,轟隆一聲,茶桌粉碎,茶水飛濺。
幾個碎茶杯片將幾個女子臉上都劃出血痕。
但是幾個女子心驚肉跳的一動也不敢動,更來不及心疼自己的臉蛋。
因為星芒舵主已經如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就跳起來,指著寧成偉大罵道:「你媽的!老子早就知道你們這幫逼不懷好意,果然還是來殺夜魔的!這下子終於被老子套出來了……姓寧的你不要躲,老子先給你一刀!」
嗆啷啷……
九環刀再次出鞘。
星芒舵主再次發作了!
所有人身子彈了起來,十幾雙手一起連連搖晃:「誤會誤會……我們真不是,我們家族沒有在那養蠱成神計劃裡死人,只是好奇,僅僅是好奇,真的是好奇……」
寧成偉後悔的腸子都腫了。
自己真他媽嘴賤啊。
提什麼不好提夜魔。
果然,發作了……
一番解釋之後,這位星芒舵主總算是消了氣,手中持著刀,眼神狐疑:「真的?!」
「當然是真的!」
眾人點頭如雞啄米。
「不早說。瞧這事兒讓我給整的。」
方徹嘆口氣,再次收刀入鞘,道:「其實你們把夜魔殺了也就殺了,無所謂,老子和那個殺胚不熟……也不是很對付。那傢伙討厭得很。」
眾人:「……」
那你剛才怎麼這反應?
這他媽……這位星芒舵主是什麼玩意兒啊。
「但你們不能在我的地盤殺啊。」方徹眼珠一轉說道。
眾人眼睛一亮。
夜魔果然在白雲洲?
這位星芒舵主在暗示?
果然,星芒舵主自知失言一般,急忙改口,道:「哈哈哈……再說夜魔也不在這裡,早就被教主藏起來了。他媽的誰知道那傢伙在哪?對吧。」
眾人心領神會:「多謝星芒總舵主。」
「客氣客氣,我們都是好朋友。」
到了這裡,星芒舵主打了個呵欠。
喬一樹從來沒有這樣聰明過,立即就站了起來:「星芒兄也累了,我也今天困乏的不行,不如咱們今天就到這裡?……」
方徹揉著眼睛,哈哈哈大笑:「我還不睏,要不咱們直接談到天亮……」
「不了不了,時間不早了,星芒兄好好休息……」
「那……招待不周啊……」
「很是賓至如歸了……很好,非常好,星芒兄,剛才那個誰……我們就抬走了?」
「……呃……哦哦哦……你是說那位公子,叫啥來……」
方徹記憶力不好的道:「自然自然,你們的人,大家都是朋友……真不好意思,我這脾氣哎……喬兄啊,寧兄啊,一定要幫我說說好話,今天這事兒弄的,格外的不好意思……」
一陣依依惜別之後,喬一樹如獲重生一般,如釋重負的帶著人走出了一心教分舵。
回頭看時,心有餘悸。
以後可是不來了!
這他媽什麼龍潭虎穴,短短的半個晚上,差點死八回。
一行人走出好遠,還是一片沉默。
一直到了確定安全地區,才終於--
「呼……」
喬一樹長長吐了一口氣。
隨即。
「呼呼……」
一眾公子哥兒小姐們,也紛紛吐出一口長氣。
不得不說這口氣可是憋的狠了。
在一心教的分舵裡,被那位星芒舵主壓的,是真的一口大氣也不敢喘。
「今晚上真是……」
寧成偉咧咧嘴,露出一個苦笑:「見識了。」
另一個青年:「這個世界上竟然有星芒這種人,他媽的哦……老子今天差點就尿了。」
「誰不是呢。」
「不過看起來,這星芒和夜魔不合啊。」
「廢話,星芒沒有得到過養蠱成神的機會,就突破了帥級;而夜魔卻進入了,而且得了第一,換成你是星芒,你會很爽啊?」
「說的也是,但是奇怪啊,星芒這麼牛逼,為什麼沒有參加養蠱成神計劃呢?」
「呵呵……之前都是任中原操控的,你以為任中原會給印神宮的人機會?」
「……」
「星芒最後的態度很明顯了,甚至最後為了夜魔的發火都有些做作的意思。」
「這一點我也看出來了,尤其是一解釋他接著就接受了,而且還來了一句『要殺也不能在我的地盤殺啊』這句話,很明確的暗示了我們。」
「想要借刀殺人啊。人就在他的地盤啊。」
「嘖嘖……不得不說這人心真黑。」
「呵呵……」
喬一樹則是一路憂心忡忡。
自己是來搶地盤的,而一心教的星芒這麼強勢,自己怎麼搶?
偏偏他還知道了自己分舵在哪裡。
等這幫來鍍金的公子哥兒走了,自己怎麼辦?星芒還不得天天上門折騰?
這怎麼受得了?
喬一樹心中暗暗打定主意:過幾天就搬家!
把分舵轉移了!
雖然現在轉移有些可惜,但是星芒這傢伙必須要防備著。這樣的傢伙,就算是把自己分舵出賣給鎮守大殿,喬一樹都不會感覺稀奇。
這就是一個心黑手辣無情無義喜怒無常的殺胚!
想著想著,喬一樹就嘆了口氣。因為他知道,在唯我正教之中,星芒這樣的人,才會真正地走上高位。
咦,他沒有參加養蠱成神計劃……哈哈哈哈,太好太好了!
至於那位被抬著走的,一路上都在咬牙切齒。
我要幹死這個星芒!
我無論如何都要弄死他!
……
人都走了。
方徹哼了一聲,對著上值的九位宗師道:「雖說你們修為低微,遇到事情幫不上忙,人家上門也怪不得你們。但是你們就這麼讓他們進來了?還讓他們出來迎接我?這他娘的還是我的分舵嗎?」
「所有人給我搞衛生,明天我再來的時候,哪怕是樹葉上,也不允許有灰塵!」
「做不好的話,你們懂得!」...<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本帖最後由 shinex4062 於 2023-12-12 09:17 PM 編輯
第三十八章 教主請方執事行動
方徹揚長而去。
星芒舵主下班了。
九位宗師都鬆了口氣。
這懲罰並不重。
不就是打掃衛生嗎?我們可以的!
別說樹葉了,如果空氣能擦,我們能讓空氣裡也沒有灰塵!
……
方徹鬆了口氣。
終於知道了天神教一個分舵。
明天就改裝方執事去把這地兒端了。
但是,還缺一個流程。
方徹眼珠一轉,於是給印神宮發消息:「師父,事情有些不妙,我的分舵被天神教的人發現了,天神教的分舵主喬一樹帶著總部的十幾個公子哥兒小姐的來找咱們麻煩。弟子好不容易才應付過去。差點把我嚇死。」
印神宮緊張的問:「你沒暴露吧?」
「我沒暴露,這個身份挺好。他們只以為我是星芒,但是……他們一直逼問夜魔下落,雖然被我搪塞了過去,但是我看他們的意思,還要來。師父,我看這架勢,這幫人來者不善啊。」
方徹發送道:「弟子對於此事,有點頭痛。」
印神宮眼中露出狠色:「你沒暴露就好,天神教居然也重新建立了分舵?而且還帶著人找到你那去了?這是什麼意思?寇一方這是要做什麼?」
方徹道:「弟子看來,他們野心有點大,而且……那麼多的高手支持,完全可以支撐他們的野心。我看得出來,他們根本沒把我們放在眼裡。那些高手還都是總部的在幫他們。弟子在這邊,有點拿捏不定主意。這個喬一樹我倒是敢殺,但是總部那些……還要師父給拿個主意。」
印神宮回覆:「他們的目的,便是打壓我們一心教!原本在白雲洲,我們一心教乃是一家獨大,他們幾家想要做什麼,都必須要通過為師,否則,他們就做不成!他們幾家的分舵有等於無。但現在卻欺負到你頭上,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不管是哪一家站穩了腳跟,想的都是取代我們一心教之前的地位?」方徹問道。
「不錯。」
印神宮道:「幹掉他們!」
「但是那些總部的……」方徹遲疑。
「那些人就是來殺你的,你還不捨得下手?怕什麼?!」
印神宮恨鐵不成鋼:「再說了你的位置暴露給他們了,這太危險!必須要將這個危險扼殺!」
「好!」
方徹就知道印神宮會這樣。
印神宮只在乎一心教,這一點,他早看出來了。
只要自己一個匯報,必然會引動印神宮的敏感神經。
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實際上這些教派的行動,與總部的安排,早已經讓印神宮這個老魔頭徹底的怒了。
他等於是被禁足了!
這他媽簡直天大的笑話,我一心教的教主!剛剛晉陞二級教派的一心教教主,在一心教內,被總部的人禁足了!
印教主現在都快要氣的爆炸了!
又看到了別人欺負自己徒弟的消息,頓時殺心四起!
拿著通訊玉問方徹:「這個喬一樹的分舵在什麼地方你知道嗎?」
方徹回覆:「他們走後我跟蹤了他們,知道他們的落腳點,乃是一個鏢局。」
「做的不錯。」
印神宮讚賞一句,道:「你懂怎麼做?」
方徹道:「還請師父教導。」
印神宮道:「你個豬腦子,星芒不能下手,夜魔不能下手,但是方執事也不能下手嗎?你不是一直想要立功陞官嗎?這些人頭應該可以讓方執事功勳加一大筆吧?」
方徹道:「弟子是這樣考慮過,弟子也非常想要殺他們,畢竟這些人都是世家子弟,跟孫元師父的死有關,弟子的確想殺了他們為孫元師父報仇。但是弟子也擔心,將來弟子身份暴露,會因此事給師父您帶去更大的麻煩。」
印神宮頓時一顆心都化了。
他感覺自己在徒弟心裡已經完全取代了孫元的地位,而且遠遠超過了。
是吧,這不,為了自己考慮,連孫元的仇都可以往後放一放。
頓時心情愉悅,慈祥的說道:「你能這麼想,為師很欣慰。不過,你放心,你這個冠軍帶來的麻煩已經是前所未有了。再多一些,也已經無所謂了。放手去幹吧。為師支持你!」
「是,謝謝師父。」
印神宮又加了一句:「幹掉他們後,給我通報一下。為師這段時間出不去悶得很,正好看看他們的樂子。」
印神宮也想要爽一爽。
雖然不是自己動手,但是方執事出手,會讓印神宮感覺更爽。
他媽的你們不是牛逼?
就你們幾個破落戶,居然想要取代老子地位?
但你們沒想到老子在鎮守大殿也有人吧?哇哈哈哈……
總教的世家咋了?很了不起嗎?我徒弟殺了你們家的人咋了?
居然還想報復!
簡直不知死活。
也不看看這白雲洲是誰的地盤!
陰死你們這幫想要殺我徒弟的王八蛋!
「遵師父之令。師父您也要保重身體,既然出不來,也不要太累,著急上火不好,再說了,出不來更好,不僅沒有危險,而且,您不是正好可以閉關嗎?」方徹關心道。
印神宮頭大道:「你這小子真是不懂,師父心情煩躁的到極點了,這等心緒怎麼閉關!行了你去辦事吧,記住,任何情況下,夜魔身份不准暴露!」
「是,師父。」
印神宮放下通訊玉,只感覺鬱悶之氣居然散了一半。
「還得是我徒弟!」
印神宮神清氣爽,抓起通訊玉給木林遠發消息:「今晚弄點酒,賞賞雪。」
「好勒,教主,有啥高興的事?」不愧是印神宮第一馬仔,立即就感覺到了。
「晚上再和你說。」
「好勒!」
……
第二日。
清晨。
方徹先跟印神宮匯報了一下。
「啟稟師父,今天方執事開始行動!」
印神宮回覆很快:「祝方執事武運昌隆,馬到成功!」
「謝師父!等弟子加官進爵青雲直上,請師父喝好酒!」
「方執事儘管幹事,官場複雜,一切小心。一定要記住一句話。」
「師父請指示。」
「斬草要除根,活口留不得!」
印神宮諄諄告誡。
方徹心領神會:「方執事曉得了!」
「去吧。」
……
於是方徹早早的就去了鎮守大殿,比所有人都早。
片刻後,所有人到齊。
一如往常,北城值守率先出發,因為他們最遠。
鎮守大殿雖說是在白雲洲中心,卻是稍稍靠近東南。
但是這「稍稍」二字,就比其他方向偏離了幾十里路,畢竟白雲洲太大了。
北城那邊雖然也有分部,但是分部的力量畢竟太弱小,遇到這種大事件,基本就是送死的局面。
所以這邊除了這段時間派幾個高手常駐之外,每一天也都有人過去協查。
十個人正要出發,卻看到那位修為高強的方執事也跟了過來。
「方執事你這是?」
「哦,我要去趟北城買點東西,據說那邊有。」
方徹道:「正好跟著各位走,有個照應。」
十個人大喜。
這位方執事可是一位強力助手,有他跟著,這遇到突發事件的安全係數大大增強。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
方徹無語。
這連熱烈歡迎都整出來了,有點太隆重了些。
於是十一個人一起上路。
唐正終於鬆了口氣。
今天可以不用出去了,百分百保命的一天啊,真不容易。
趙影兒緊追兩步問道:「你幹麼去?」
「北城買東西。」
「哦哦,可別跟著左隊長去冒險。」
趙影兒關心之下,雖然左光烈就在一邊也顧不得了,道:「左隊長這幫人立功心切,啥都敢幹,你不是北城的,可別跟著摻和。」
「嗯嗯。好的,我不摻和。」方徹答應了。
十個人看著趙影兒,左光烈忍不住笑道:「趙執事,你放心,到時候我們一定把你的方執事安安全全的送到你手裡來。一根毛都不讓他少!」
趙影兒臉一紅,啐道:「胡說八道,什麼我的方執事。」
眼波流轉,顯然對於『你的方執事』這幾個字,很是受用。
幾人哈哈一笑,轉身而去。
幾個人一路走走說說,倒也不寂寞,因為路途不近,所以大家都是提起了身法,一路飛掠。
清晨的風,帶著刺骨的寒意,讓人隱隱聞到似乎有腥味一般。
帶隊的左光烈聳動鼻子在寒風裡嗅了嗅,道:「我掐指一算,今天哪,有戰鬥立功的機會。」
幾個人都是哈哈大笑:「左爺神算!」
方徹也是哈哈一笑,心道你算的真準。
終於,到了北城。
「左隊長,你們去忙吧,我自己去買東西就行。」方徹道。
「不用不用,我們先陪著你買了東西再說,急什麼。」
左光烈說啥也不同意。他就感覺這位方執事,恐怕不是來買東西的。跟著這位方執事,肯定有立功的機會。
所以牛皮糖一般的黏上了。
畢竟什麼東西南城沒有?非要跑到北城買?
南城可比北城繁華多了--對方徹的理由,立功心切的左光烈半點都沒信。
還差點功勳,自己就能升級一級執事了,那可是金星執事,胸前徽章金光閃閃,可要比現在的銀章好看威風多了。
如今,一個立功機會送到眼前,左光烈豈肯放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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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方執事在行動
左光烈帶著眾人,嘻嘻哈哈,跟著方徹走。
方徹也只好帶著。
反正對於方徹來說,多一個人少一個人無所謂,左光烈他們跟著也好,還能做個證。
於是一群人向著方徹的目的地走去,黑壓壓的執事服,成群結隊在街上走,看起來很是壯觀。
拐了幾個彎,到了一條繁華的大街上,只見前面路邊,一棵好大好大的大槐樹。
大槐樹旁邊,豎著一面旗子,平安鏢局。
黃銅牌匾。
門口兩個巨大的銅獅子,瞪著眼睛很是威猛。
方徹直接就向著鏢局走了過去。
其他眾位執事都是愣了愣:你不是說來買東西?怎麼進了鏢局子?
方徹停住,輕聲道:「諸位,一會看我眼色行事。」
左光烈臉色一變:「方執事,這是?」
「我得了線報,這裡是天神教的分舵。」
十個人臉色一變,包括立功心切的左光烈在內,都是只感覺一股涼意從皮炎直接升到了天靈蓋。
瞪著眼睛看著這位方執事。
你他媽……你這是把人往死裡坑啊。
天神教的分舵,是咱們這幾個人就能拿下來的?
「方執事,你這,太冒險了!」
「諸位現在回去也還來得及。我本就打算一個人行動的。」方徹道。
隨即就直接走了進去。
左光烈臉色變幻,一跺腳:「他媽的,總不能看著同袍一個人孤身戰鬥,兄弟們上!立功的機會來了!」
「幹他娘的!」
眾人神色一變,凜冽壯烈,挺胸抬頭,一起進入!
方徹進去之後就開始揚著嗓子喊:「人呢?出來個能喘氣兒的!」
鏢局裡面似然是有人的,一看突然闖進來這麼一群鎮守大殿執事,也都是嚇了一跳,急忙進去通報。
然後一個中年人帶著兩個青年人就笑哈哈的走了出來,一臉迎接客人的熱情。
方徹一看。
喲,果然是熟人。
正是昨夜到了一心教分舵的喬一樹喬舵主。
而他身邊的兩個,其中一個是寧成偉,另一個也面熟,昨晚也是去過的。
「喲,今天是什麼喜事兒,竟然有諸位大人登門,我們平安鏢局蓬蓽生輝,蓬蓽生輝啊。請,請,還請廳內奉茶。」
方徹臉色如鐵,一揮手,喝道:「少套近乎!奉什麼茶?今天乃是巡查!你老實點,你叫什麼名字?」
喬一樹陪著笑道:「在下喬雲亮,執事大人……」
「你是這平安鏢局的總鏢頭?」
「是,是……」
「喬雲亮,嘖嘖,我聽著你這名字,有點唯我正教的嫌疑!」方徹淡淡道。
喬雲亮苦著臉:「大人說笑了。」
「呵呵,說笑不說笑,你自己清楚。現在,讓你們鏢局的人全部都出來。一個也不許遺漏!」
方徹負手而立,官味十足,頤指氣使,發號施令。
「是,是……你去叫人。」喬一樹對寧成偉喝道。
寧成偉轉頭去叫人。
在這等檔口,可不敢怠慢。
必須是真的叫。
因為是執事巡查,若是少叫了人,之後還被查出來,那麼就是黃泥巴落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既然所有人都沒事,那你藏起來幾個人幹什麼?
問題是大家都經不起查……所以現在還是配合,糊弄過去是最好的。
隨即轉頭,對方徹道:「還請這位執事大人稍等。」
方徹冷哼一聲,道:「快些!磨磨蹭蹭!」
隨即轉頭,一副帶頭大哥的樣子,對左光烈等人指揮道:「你們四周散開,查看一下,有沒有少了人。要嚴格根據登記得人數查,不管是多了人還是少了人,都要有數。」
「是,大人!」
左光烈心靈神會,一個挺身敬禮。
然後一揮手,道:「分五隊,上房盯著。」
唰的一聲,十個人就上了房頂。
刀劍出鞘,在房頂上映日生輝。
院子裡,方徹負手而立,眼睛冷銳的看著喬一樹,淡淡道:「派人把鏢局的門關了,莫要驚擾了群眾。這點規矩,還用我教你?」
「是,是。」
喬一樹趕緊親自跑去,關上大門,回到方徹身邊,苦著臉道:「大人,我們真的是良民啊。就是走鏢護院賺點辛苦錢,跟魔教可沒有什麼牽扯啊。」
「有沒有牽扯,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巡查之後自有結果。」
方徹負手,淡淡道:「拿出你的名冊來!」
「是。」
喬一樹急忙進去拿名冊。
此刻,已經有不少人陸陸續續走出來在大院子裡排隊,都是鏢局的鏢師,鏢頭,一個個的像模像樣。
都是有些畏懼的看著這些執事。
方徹負手看著人一個個的走出來,忍不住在心中計算功勳值。
這波……不少。
喬一樹走出來,奉上嶄新的名冊。
方徹接過來,翻開,漫不經心的說道:「我記得,這邊的鏢局原來的總鏢頭不是你來著?怎麼突然換了人?」
喬一樹賠笑:「原來的王總鏢頭年紀大了,幾個兒子也都沒什麼武道前途,幹這一行風險又大,一直想要轉讓,找我商議了好多回,這不,前幾個月我才接了過來。」
「那位王總鏢頭呢?」方徹看著名冊,淡淡問道:「他在哪?」
「王總鏢頭是個好人啊,還專門留下來幫我理順關係,走訪所有客戶,然後還帶著幾個人走了一趟鏢,才終於放心,帶著兒子和媳婦們,回鄉下去了。」
喬一樹笑道:「現在我們還經常有來往,天冷也不怎麼出鏢,有時候我閒了就過去找王老哥喝幾盅。」
方徹心中冷笑。
他媽人都被你埋在後院子裡不知道多久了,難為你還說得這麼情深意重。
「哦?王總鏢頭走了,連鏢局的鏢師也全換了?之前的都辭職了?」
方徹眼神寒冽。
「大部分是走了。」
喬一樹賠笑,卻是對答如流:「大人應該清楚,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這放心的人和不放心的人,是不一樣的。」
「都到齊了嗎?」
「到齊了,一共就是八十四人。」
「不少。」
方徹裝模作樣的點了點名。
淡淡道:「喲,還有女鏢師?」
「是,這幾位姑娘身手很是不錯。」
「這個什麼柱呢?怎麼沒來?」
方徹點到這個名字,沒人應答。正是方徹昨晚上差點打死的那傢伙。
「走鏢受傷了,重傷,在床上躺著呢。」
「哦?重傷?稀奇,我去看看。」
方徹一揮手。
令喬一樹帶路去後院住宅區。
喬一樹只能帶路。
在門口就聞到一股藥味兒,進去一看,這傢伙已經恢復了不少,看來唯我正教總部世家的資源還是不少的,但是膝蓋碎裂,好的也沒這麼快。
「這不好好的?哪兒受傷了?」
「膝蓋被打碎了。」
「掀開被子我看看。」
被子掀開,方徹一隻手就按了上去:「這兒碎了?」
「啊!」
一聲慘烈的慘叫發出。
這貨的膝蓋剛剛被靈藥癒合對住,方徹一按,咔嚓一聲又碎了。
這一聲慘叫,真是驚天動地。
「大人!」
喬一樹臉色一變。
方徹淡淡道:「原來是真的碎了。好好養傷。」
一甩大氅,威風凜凜的走出。
喬一樹等人:「……」
方徹背負雙手,在後院子裡閒逛,隨時提出一些雞蛋裡挑骨頭的問題,喬一樹只能逐條回答。
方徹沒有讓別人回去,所以大家也不敢散,八十多人一起陪著這位方執事散步。聲勢甚是浩大。
「這裡怎麼回事?」
方徹道:「這裡的土,顏色有些深啊。」
喬一樹心中一突,道:「這裡用過了肥料的原因吧。」
「用肥料?你想要種什麼?種人嗎?」
方徹眼神一冷,淡淡道:「不會是用人做的肥料吧?挖開我看看!」
「……」
要糟糕。
看來要暴露。
喬一樹心中頓時驚慌,警鐘長鳴,殺機已經升了起來,還是陪笑道:「大人,不必了吧?」
「不必了?」
方徹轉頭,冷冷看著他:「怎麼?你慌了?」
他一瞪眼,厲聲道:「給我挖!」
喬一樹深深吸了一口氣,道:「這位大人貴姓?」
方徹不理他,邁步走到那一片,突然兩手一催,靈氣沸騰,捲地而出,轟的一聲,幾丈的地皮就被他掀了起來。
露出下面一個大坑。
坑裡面,全是屍體,白骨。
而且死了沒多久。
冬天,還來不及腐化。
有老有少,還有幾歲的孩子。
足足數百具屍體。
在房頂上的十位執事頓時大驚失色。
這裡面的屍體,看穿著打扮,正是原來的鏢局的那些人,想不到一個不留的都死在了這裡!
方徹轉頭,冷厲道:「喬雲亮,這是什麼?」
喬一樹獰笑一聲:「大人,這是您的催命符啊……」
方徹緩緩拔出大刀,自然不是昨晚的九環刀。
而是一把普通的樣式的刀。
淡淡道:「是嗎?」
突然間渾身一震,轟的一聲,渾身氣勢猛然爆發,煞氣也同時爆炸一般席捲所有人。
他現在正站在人群的最中央,恰如眾星捧月一般。
一個爆發,剎那間所有人同時受到了影響。每個人都感覺自己的全身血脈,都在這一刻凝固了一般。
腦子都有些暈眩。
「這刀法名字,是真的不錯。恨天無眼!」
方徹一聲長嘯:「天若有眼,豈能容爾等魑魅魍魎行兇作惡!」...<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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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哎呀有好東西
方徹一聲長嘯,恨天刀法第一刀,驟然發動!
恨天無眼!
轟隆一聲,煞氣彌天蓋地。
刀光匹練一般飛出,橫空飛掠,如白龍遊走。
噗噗噗噗……
驟然間,二十來個人頭同時離開了脖頸跳在了半空,身體還保持站著,頸腔中噴出鮮血,腦袋飛起來數尺。
他們距離最近,被煞氣所懾,渾身僵硬一般,反應遲鈍至極,被一刀梟首,毫無還手的機會。
其中一個腦袋,正屬於喬一樹。
他飛起來的腦袋臉上甚至還帶著得意和殘酷,張開嘴說:「找……」
找什麼就說不出來了。
房頂上,左光烈等人眼珠子都幾乎凸了出來。
我日!
一刀二十多個腦袋在空中飛舞,這等壯觀場面,老子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這位方執事也太敢下手了吧。
這可是魔教的妖人,就這麼砍蘿蔔似的砍了?
方徹持刀,白光血色大旋身,噗噗噗……
寧成偉等人,被他一刀三四個的殺,對幾個女子也沒有手下留情,煞氣震懾之下,一刀橫揮,便是幾個如花似玉的腦袋飛了起來。
剎那間鮮血橫飛。
外圍的幾個人直接嚇尿了,兩條腿發軟,卻也轉頭就跑。
「不要放走一個!」
方徹厲聲大吼:「一起動手!」
左光烈等人從目瞪口呆中恢復。
頓時飛身越下,暗器已經先一步出手阻止。
而中圈的方徹已經接連五刀,斬殺了七十來人。
身子鬼魅般四處飄蕩,所到之處,鮮血狂噴。
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在他手下,便如枯草。
噗的一聲,左光烈與外圍一個青年對了一掌,頓時後退七步,驚訝道:「帥級……」
那青年正要拔身逃走,咻的一聲,方徹的刀已經凌空飛來,一刀斷頭!
跑的最遠的幾個已經飛身快要上牆,在半空中,一道銀亮的光芒匹練一般掃過,頓時從腰腹處一刀兩斷,慘叫著摔落。
砰的一聲,窗子被打破,在房中養傷的那傢伙成了最後倖存者,打破窗子就要逃走。
「跑?!跑了,那整個大坑裡面的無辜死者,向誰索命?!」
方徹一把刀飛過去,噗的一聲,刀背狠狠擊在他的後腰,頓時腰椎粉碎,慘叫一聲,摔在牆上。
方徹飛身而上,拉住他的足踝,如同拖著死豬一般,拖了回來。
一路拖,一路慘叫震天。
砰的一聲,被方徹拉到那屍體大坑前面,乾淨利落,一掌拍碎了腦袋。
連一句問話都欠奉。
方徹對著大坑,輕輕嘆息,微微躬身。
「諸位可以安息了!」
電光石火的時間,戰鬥居然就已經結束了。
十位執事殺了兩個低階魔教教眾,剩下的八十五人,全部被方徹殺了!一個沒留。
整個後院,直接成了血河。
鮮血在地上流淌著,澆灌入那個大坑,因為那裡,土質最松,地勢最矮。
鮮血在地上流淌,還發出嗞嗞的聲音。
似乎在向著那些死去的無辜者賠罪。
遍地鮮血。
一地死屍。
血腥味讓十位執事都感覺肚子裡翻江倒海,幾乎要吐出來。
看著方執事的眼神,便如看著神仙。
一口氣殺了這麼多人,血都噴滿天了,這位方執事身上居然沒染上一點血!
鏘的一聲。
刀歸鞘。
方徹身子踉蹌了一下,剛才用力透支了。
這些魔崽子一個個修為都挺高,方徹怕有執事傷亡,接連出了三刀恨天刀。
在他帥級一品的時候,一刀就能將靈力抽空,現在雖然是提升了一品,但是連續出三刀,依然有些撐不住。
但他還是堅持著將其他人都殺光。
到了現在,也實實在在的是透支了。
「都愣著幹什麼?」
方徹擺擺手拒絕了左光烈的攙扶,道:「搜身,找證據,準備回去報功勳。這個你們熟吧?」
「熟得很!」
左光烈哈哈一笑:「弟兄們開始幹活,人家方執事把大活兒已經幹完了,剩下這點雞零狗碎咱們要是還幹不好,可就丟了大人了。」
頓時眾位執事開始忙活。
檢驗完畢,各種寶貝和兵器,搜出來一堆,單獨放一邊。
而其他人也都開始匯總。
還有人進去搜密室。各種翻箱倒櫃。
片刻後。
「果然都是天神教的。」
左光烈直咧嘴:「至於那幾個,居然是唯我正教總部的。帶的好東西還真不少。應該就是這一批下來鍍金的那些吧。」
「是的。」
左光烈佩服的五體投地:「方執事,你的修為高,殺人快,這個咱們也驚訝,卻也是應該的。但是你這怎麼能精準的找到他們的?」
方徹已經恢復了一些,淡淡笑道:「這邊的鏢局,他們沒有殺光……」
話說一半。
沒有往下說。
左光烈恍然大悟:「明白了明白了!方執事這一次,又是立了大功啊,這功勳……嘖嘖,足足十幾個帥級啊。」
「再加上別的那些,方執事這一波功勳,兩千多是有的。」
十來人都很羨慕。
「這是我們共同的功勳。」方徹道:「怎麼能說我自己的?」
左光烈臉上一紅,哈哈一笑:「功勳咱們都想要,但是卻不能這麼不要臉的搶啊,情報是你的,人都是你殺的,所有硬骨頭也都是你啃的,這要是我們還舔著臉分功勳,可說不過去。」
「而且原本方執事就是打算一個人幹的,只是我們厚著臉皮跟來了而已。」
「這有什麼可客氣的?」
方徹道:「大家都動了手,不論功可不行。這樣吧,左隊長。」
左光烈:「方執事您請說。」
「我要七成功勳。」
方徹不容質疑的說道:「剩下的,您和兄弟們分分。就這樣,不要再推來推去的,沒啥意思。大家都是武者,乾脆點。」
左光烈一咬牙,道:「好!那我就替兄弟們多謝方執事了。」
「然後那些繳獲……」
方徹剛說了六個字就被左光烈直接打斷:「方兄弟,要了你的功勳,若是還要和你分繳獲,那我們成啥了?再厚的臉皮,也承受不住。」
方徹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自己挑挑,然後剩下的,左隊長帶回去,交給大殿用來賑濟災民吧。」
「好!」
方徹也恢復了一些,走到那一堆繳獲前面,翻找了一下。
「這把刀我要了,正好將我的刀替換下來。」
方徹拿起一把刀,挺不錯。比風鋼劍還高一個層次的材質,而且自己經常用的這把普通刀,現在有已經有所破損了。
於是將刀摘下,換了過來。
隨即裝起了一點銀票,然後就驚喜的叫起來。
「我去,居然真有好東西!」
他興高采烈的道:「這次收穫太滿意了,居然還有這麼一小塊神力精華,還有靈晶……發財了發財了。我就要這個吧,靈晶我就不要了。」
說著,將自己唯我正教養蠱成神計劃獎勵的神力之精拿在手裡,哈哈大笑。
「這是什麼?」
左光烈卻不認識。
「這可是好東西,能恢復武者破碎本源的好東西,正好我有個長輩本源破碎,這麼一小塊,應該夠他恢復一些了。」
「恭喜恭喜。」
左光烈發自內心的恭喜:「這是方執事的運氣啊,不得不說,這幫總部來的傢伙,帶的東西還真不錯。」
「剩下的,就交給左兄了,和鏢局銀兩財寶啥的,一起交回大殿吧。左兄若是看著什麼喜歡,就隨手拿幾件也無所謂。然後這些兵器也都是好東西,可以給兄弟們換換裝備。」
「兵器我們有合手的就不客氣了,但其他的就算了。」
左光烈笑道:「不是不想拿,而是有些東西太貴重,我們拿了,還真的會有災禍。哈哈,尤其是不能保密的東西,方執事是懂得的。」
方徹哈哈一笑,道:「明白明白。」
方徹心裡知道,這是左光烈在旁敲側擊的提醒自己神力精華的事情。
心道這傢伙人還真不錯。
見眾人都在忙碌,方徹告辭一聲,在眾人歡送之下,獨自走出了鏢局。
天神教分舵,搞定。
看著方徹走出去,左光烈招呼一聲:「大家趕緊幹活,那堆東西,誰也不能動啊!可別丟了咱們弟兄的人。」
「知道,老大,咱們哪有臉動那些東西。哎。」
「人家方執事這一次,是為我們正北的兄弟們幹完了活啊。想想吧,兄弟們。十幾位帥級,十幾位將級……這要是在咱們北區潛伏下來,以後什麼後果?」
左光烈說著,心中都有些發寒。
這他媽,這股力量實在是太龐大了。
以後動不動就能搞出來很大的破壞,而且還有正面身份掩護,根本是防不勝防。
而且,有這麼一幫魔崽子在,可以想見的是這邊的同袍會不斷的犧牲,不知道會犧牲多少個,才有可能揪出這些傢伙來。
這些犧牲的人之中會不會有自己?
左光烈一點保命的把握都沒有。
「方執事這等於是救了兄弟們一條命。回去之後,幫方執事報功勳。然後,找個機會,請方執事喝酒!」
「必須喝一頓!」
大家都是興致高漲。
同時也和左光烈一樣,心中的後怕,簡直是甭提了!
想到這個隱患已經排除,心中的輕鬆,又如同要飛起來一般!
「幹活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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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這東西哪來的?
方徹走在這北區的大街上。
寒冷的冬日,有氣無力的太陽。
但是這繁華的大街,依然是人潮洶湧,兩側的店舖,更是擠滿了人。
走出去幾十丈之後,這邊的人就根本不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
都在忙活自己的。
夥計在叫賣,賬房在算賬,買東西的在挑選……
一片安靜祥和。
路邊,一個賣魚的青年正斯哈著手,兩腳跳來跳去抵禦寒冷,幾條魚半死不活的在他身前的一個大盆裡趴著。
扛著一串糖葫蘆的招搖而過。
後面有個小女孩在母親懷裡,小手拚命地指著糖葫蘆:「娘,娘,我要那個,要那個……」
女人抱著女兒轉到另一個方向:「哪個哪個?哦……你要買塊花布?來來來跟娘一起選花布……」
小女孩嘴都扁了,將小身子擰成了麻花的轉頭指著:「不要花布……要那個,那個啊……」
才發現糖葫蘆已經隱入人潮中不見了。
頓時哇的一聲哭起來。
……
這人間景象,紅塵味道。
讓方徹忍不住搖搖頭笑起來。
隨手一揮,一點碎銀子無聲無息落入糖葫蘆那人的口袋裡,而兩根糖葫蘆飄了過來。
其中一根方徹遞給了小丫頭:「給。」
小丫頭懵懂的接過,頓時小臉兒笑的跟花兒一樣。
女人臉色一變:「快謝謝叔叔。」
方徹哈哈一笑,舉著另一根糖葫蘆進入人潮。
瞬間消失不見。
然後就出現在另一條街道上。
咬了一口糖葫蘆,就這麼在大街上吃著,嚼著,酸甜可口。
一路往前走去。
「願生活永遠如此,願紅塵永遠如此,願天下永遠如此。」
「若能如願,我便一直行走在光暗邊緣,一直徘徊在生死之間,一直徜徉在地獄門前,又如何?!」
「這盛世紅塵,終究是換來了就可以!」
他吃著糖葫蘆,心中想著,臉上洋溢著笑容。
眼中也是充滿了明亮與憧憬,很快樂。
很多人都在看著這位鎮守大殿的執事大人,手裡拿著一串小孩兒才吃的糖葫蘆招搖過市。
一點也不顧及形象。
還笑的一臉春光燦爛。
忍不住都是多看了兩眼。
誰也不會想到,這位笑的興高采烈的執事大人,剛剛殺死了八十多個威脅城市安全的暴徒。
剛從生死戰鬥中走出來。
而且還將一直持續行走在生死邊緣。
但看到他此刻臉上的笑容,好多人都是受到了感染,忍不住也是跟著笑了起來。
笑容在臉上的時候,似乎感覺這個寒冷的天氣,也不再那麼難熬。
……
「師父,方執事已經將天神教分舵八十七位魔教妖人,一網打盡!」方徹開始匯報。
「哈哈哈哈,方執事威武,做得好!」
印神宮哈哈大笑。
只感覺無限快意。
他媽的,寇一方,你也想騎在老夫頭上?
老夫對你那麼好,前後好幾次幫助你,提醒你,你居然倒行逆施恩將仇報!
今天就是你的報應!
「方執事沒受傷吧?」印神宮關切的問道。
「方執事還成,帶了好多鎮守大殿同袍共同行動,功勳分潤,方執事拿了九成功勳,獨力斬殺魔頭八十四人,並努力護持同袍無傷。其他人各有繳獲,都有油水。方執事在鎮守大殿名聲與團結更進一步。」
「做得好!」
印神宮讚揚道:「這件事做的著實不錯,你要知道你在鎮守大殿,是被人另眼相看的;而且你身上嫌疑,也始終無法消除。只能用更多的功勳去洗,等時間長了,慢慢的讓人淡忘才行。」
「而這種時候,結交同袍,打好關係,上下打點,才是正事。萬一有什麼事情,也能有人為你說話。」
方徹道:「是的,師父教誨的是。弟子現在在鎮守大殿吧,雖然也是混的還行,但總感覺,殿主和副殿主是有點不放心的。有時候看著我的眼神,經常有沉思的意思。這種滋味,並不好受。」
印神宮自然明白方徹所說的那種『沉思的意思』是什麼意思。
嘆口氣,仰頭也沉思起來。
這種局面,必須要扭轉才行。
方徹繼續道:「而且,我有種感覺,雖然白雲武院現在對我因為基於同情,而注意我的安全和任務;但是只要我離開白雲武院久了,這種保護,也會淡的。畢竟人走茶涼,更何況我只是一個學生。而這些教習們,長年累月,迎來送往多少學生?我一個學生只是學習了還不到半年,在他們心裡,又能有多少份量?」
印神宮緩緩點頭,斟酌著道:「所以,你需要有自己的上層可以為你說話的人,嗯,說的直白一些,就是需要有一個上層的靠山才可以。否則,等白雲武院淡忘了你,這邊鎮守大殿也依然還是對你不放心,那你處境就很不妙了。」
方徹道:「師父放心,我正努力的尋找這種機會。但現在,我屢立大功,這功勳獎賞,也是實打實的。畢竟別人都沒有我拚命,弟子感覺,憑著功勳,應該也能逐漸的好過吧。」
印神宮搖頭:「你還是幼稚了,說的都是孩子話,人的印象一旦形成,往往終生不變。憑借立功來改變,太難了,而且在鎮守大殿這邊,其實是有人知道你的底子的,這一點,對你更加不利。立多少功,都無濟於事。所以一個靠譜的靠山,至關重要。」
他想了想,卻沒有合適的人選,道:「總而言之,你一切注意吧,我這邊幫你留意一些,有什麼事情你隨時跟我匯報,我也能幫你拿個主意。」
「是,師父。師父您好好休息,弟子這邊天天有好消息,您老在總舵就當陪著那些人玩了,不值得為他們動氣。就當放假了,弟子羨慕師傅,啥都不用做,天天躺著睡大覺,舒服啊。」
「哈哈哈,滾!」
印神宮心情果然明朗了許多。
方徹一路瀟灑的逛街,盡情的享受這繁華喧囂的紅塵人間感覺。
一邊和印神宮通話。
終於說完,鬆了一口氣。
臉上露出來笑容。
然後自己再前後復盤,每一句每一個字的都認真咀嚼了一遍。
仔細的考慮什麼地方有漏洞。
足足在一刻鐘之後,才放心的收斂了心神,提起身法,如清風過境,一路向著白雲武院而去。
……
神老頭嚴肅的看著方徹:「哪來的?!」
「真的是今天的繳獲啊!這個真沒假!」
方徹賭咒發誓了神老頭還是不信。
「我有證人的,足足十個!不信您去問啊!」
方徹一臉急切。
「老子不信你運氣就這麼好!昨天繳獲神晶,今天繳獲神力之精!」
神老頭咆哮。
「您不信我也沒辦法。」
方徹攤手苦笑:「反正東西是到手了,而且也給您送來了。」
神老頭臉色發黑,哼了聲。
將神力之精扔在桌上:「你在這裡別動!」
然後就出門了。
過一會兒,帶著厲長空進來,道:「你押著這小子去鎮守大殿問問這事兒,一路上別讓他離開你視線。然後該怎麼問你懂的,一個叫什麼左光烈的……去問問。」
厲長空點頭。
隨即拎著方徹掠空而去。
「我可以自己走,教習。」
「閉嘴!」
「教習,這事兒是真的。」
「從現在開始,你一句話也不許說,別逼我把你打暈!」
「……」
終於。
厲長空到了鎮守大殿,正好這時候,左光烈等人也正上繳完了物資,領了功勳,興高采烈的走出來。
「哪位是左光烈隊長?」
「我就是。」
「在下白雲武院厲長空。」
「久仰久仰。」
「可否找個地方說話?」
「好。」
於是方徹被扔在外面。
厲長空帶著十個人進入了一個小會議室。
「是這樣,方徹是我的學生,今天他……」
厲長空將事情一說。
一聽這是方執事的老師,頓時左光烈等人更加的尊敬了。
紛紛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來今天的事情。
一切都是絲絲入扣。
如何發現的,如何過去的,如何開始殺人的,如何開始分功勳的,如何開始分東西的……如何方徹發現寶貝的……
紛紛證明。
十個人都是很踴躍。
「我親眼看見的,的確是那玩意。」
「我都不知道那是啥,隨手就扔那一堆了。」
「方執事找出來的。另外他還單獨拿了一把刀。」
「對對對,的確是這樣。就是今天繳獲的,這一點,我說假話天打五雷轟。」
「……」
左光烈更是信誓旦旦:「厲教習,您若不信,您看看我們上繳的寶貝清單,這可是做不了假的……這種事兒,也沒法作假啊。」
問著問著。
厲長空都迷了。
我去!
方徹居然是真的在今天繳獲的神力之精,而且一起繳獲的還有其他的好東西,比如還有幾塊神晶,也上交了。
那麼多的稀奇古怪的寶石什麼的,也都上繳了。
那些都是在咱們鎮守者這邊看不到,接觸不到的好東西。
而方徹全然沒有動心。
只是拿了神力之精和一把刀,另外就是一些世俗生活所需的銀票,其他的竟然什麼也沒拿。
以厲長空的閱歷,自然能看得出來,左光烈等人說的都是真心話。...<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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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神老頭恢復
厲長空聽著聽著,表情就不對了。
這……怎麼會這樣?
這左光烈等人,半句謊話也沒有。
而且這些人分明很感激方徹!
拚命地為他證明,就怕自己誤會了方徹什麼……
厲長空只感覺一顆心在風中凌亂,什麼時候,唯我正教的神力之精這麼氾濫了?
就這麼被一個家族的子弟這麼帶了出來?
這……他媽,怎麼這麼夢幻啊。
但是不管如何夢幻,東西是到手了!
這一點,誰也做不了假。
了解清楚後,厲長空再次去了倉管,連今天的繳獲實物也都看了一遍。
這才揉著太陽穴出來了。
「這他媽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這種事兒居然真的能出現……」
厲長空拎著方徹又飛了回去。
神老頭在等著。
神力之精在桌上一動沒動。
臉色陰沉。
看到厲長空進來,急忙問道:「如何?」
「這就怪了,的確是今日繳獲的……」
厲長空咧咧嘴,將過程說了一遍。
然後說起左光烈他們證詞。
自己如何查看……
越說,神老頭的神色就越是柔和下來。
片刻後。
神老頭慈祥的摸著方徹腦袋:「委屈你了,原來真是你今天繳獲的。」
方徹委屈的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我若不是今天繳獲的,那我是從哪裡偷來的?這玩意又不是什麼爛大街的貨色……您老真是要把我委屈死了。」
「行了行了。」
神老頭心滿意足,老臉笑的跟朵花似的。
「那老夫就真的可以恢復了。哎,等這一天,多少年啊……」
神老頭無限唏噓。
「恭喜神老師,破而後立,敗而後成;這番恢復,必然能更進一步!」
厲長空恭喜著,心裡有些羨慕。
作為武者都知道,神老頭經過了這麼多年的本源破碎,心性沉澱了這麼多年,可並不是玩的。
除非永遠不會恢復。
只要恢復了。
肯定有突破!
神老頭也在笑,笑著笑著,眼圈卻紅了。
將方徹的手拿在自己手裡,雙手捂著方徹的手,感慨萬千;「這孩子……為了我這把老骨頭,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經歷了多少危險啊。」
方徹笑道:「哪有……」
「你不准說話!」
神老頭聲音哽咽,道:「我此番恢復……全虧了這孩子!……他媽等我好了,我天天找高清宇麻煩去!」
說著說著就咬牙切齒起來。
厲長空有些尷尬,咳嗽一聲,道;「其實山長也不想的。」
「我知道他不想,可誰讓他是山長?」
神老頭蠻不講理道:「欺負了我的好孩子,我不找他找誰?!」
方徹默不作聲。
您去找吧。
總要找點事兒幹。
再說您找山長麻煩其實我挺幸災樂禍的……很想當面看著!
等神老頭情緒緩和下來,摩挲著神力之精,輕聲道:「我今晚,就會恢復。然後,這塊神力之精,我用不了這麼多,最多,也就用三分之一就能恢復。」
「你明天來拿剩下的,這東西不能留在我手裡。」
神老頭道:「然後我會對外宣稱,用完了。你懂嗎?」
「懂。」
「去吧。今晚好好休息,喊打喊殺的日子……不要太……哎,注意安全吧。」
神老頭本想說「不要太積極」,但是眼睛看到了方徹身上的執事服。
卻頓時又嚥了回去。
穿上了這身衣服,卻又怎麼能不積極?
萬家燈火,皆在我肩!
萬民生死,皆在我身!
「去吧。」
神老頭輕輕嘆息,充滿了複雜情感,輕聲道:「孩子,你…你很好!」
隨即對厲長空道:「你送他回來,咱倆聊聊。」
厲長空沉思道:「好。」
……
厲長空與方徹走在白雲武院裡,兩人都沒有說話。
到了校門。
厲長空才終於拍拍方徹肩膀,道:「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明白。鎮守大殿這邊,其實接觸不到多麼強大的敵人。」
方徹笑道:「我現在都帥級了,完全可以應付。」
厲長空深沉點頭:「那就好。」
看著方徹走遠。
厲長空眼神幽深。
不知道在想什麼。
然後轉身,飛一般衝向神老頭住處。
……
當天夜裡。
一道青色光華驟然從白雲武院中衝天而起,青光赫赫,衝破了雲層!
一股煌煌然的龐大威勢,瞬間籠罩方圓百里。
天空中的青光,如同風雲匯聚,緩緩凝成一把長劍的形狀。
邊緣鋒銳的發出劍芒。
驟然間,青光化作白光,白熾一般的光芒在空中無聲的爆炸,化作滿天星光散落。
猶如皇冠。
君臨天下。
周圍無數武者,景仰的看著,充滿了神往與羨慕。
所有看到這個光芒的魔教中人,都是瑟瑟發抖,不敢動彈。
白雲武院。
出尊者了!
武尊,而且,是劍尊。
看起來,品級還不低!
「是誰突破了?我怎麼不知道?」高清宇驚喜地看著武院中升騰而起的光芒一直到消失,一臉狂喜。
我白雲武院,又出強者!
可喜可賀!
正想著去問問的時候,突然間一陣風聲傳來,一個人落在自己面前。
正是神老頭!
「老神?!」高清宇驚喜交加:「原來……」
還沒來得及說話。
噗的一拳就被砸在眼眶上。
隨即,就是一陣狂風暴雨一般的狂揍!
「早他媽想打你了!」
神老頭咬牙切齒,毫不留情:「幾十年前就想打你了,一直到前段時間,這種想打你的感覺完全無法遏制!」
「老子不打你一頓,你還以為你這滾刀肉做的挺好!」
「你個小辣雞!」
「要不是現在還打不過趙山河,老子今晚連他一起打!」
「你先替趙山河受著吧!」
高清宇勃然大怒,拚命閃躲還是不斷挨揍,悲憤的叫:「趙山河和我有什麼關係……你有種去打他啊,我憑什麼幫他受著……哎喲我他媽……你別打鼻子……老子畢竟是山長……」
「山長你妹!」
神老頭完全不管他如何辯解。
砰砰砰砰砰……
不由分說將高清宇打成豬頭。
「明天給我慶賀!」
揚長而去。
高清宇捂著熊貓一般的眼眶,揉著豬頭一般的臉:「……老子這樣子咋給你慶賀?」
……
第二天。
白雲武院全體教職工大會。
恭賀神老頭成為武尊。
山長高清宇聲音嘹亮,精神飽滿,全是歡喜之情。
但是山長大人卻如同未出閣的少女一般帶了個面紗,雲裡霧裡的,讓人感覺逼格很高。
正在致辭的時候,旁邊的黃一凡抬起手揉了揉鼻子。
以這個動作做掩飾,一縷勁風就把高清宇的面紗揪了下來。
頓時一個鼻青臉腫的豬頭帶著驚愕的表情出現在眾人面前。
「噗嗤……」
一位女教習沒忍住笑出聲。
隨即急忙低下頭。
但是這笑聲似乎會傳染,剎那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鵝鵝鵝鵝鵝鵝……」
全場笑成一團。
高清宇在主席台上差點發飆:「黃一凡!」
黃一凡咳嗽一聲:「山長,現在是正事!請您講話!」
高清宇:「……」
老子現在不想講話!
老子現在只想揍你!
但是神老頭就在台下虎視眈眈,今天自己若是把他風光時刻給攪了,估計還要打我!
高清宇忍氣吞聲的繼續。
台下成了歡樂的海洋……
……
下午。
方徹前來恭賀。
神老頭將剩下還有大半的神力之精交給他。
千叮嚀萬囑咐,一定一定不要暴露這個東西!
厲長空等人邀請方徹參加神老頭的慶祝晚宴。
但方徹拒絕了。
他若是在,不合適。
神老頭恢復的這件事,是瞞不住印神宮的。
而方徹也在考慮,如何和印神宮說這件事。
雖然印神宮現在對自己很是寵愛,但是,這神力之精使用了一次,而且還是用在了鎮守者的人身上。
這可是一個巨大的破綻。
而且,瞞不住。
他今晚上要全力應付印神宮的怒火以及懷疑。
……
「師父,有件事情,弟子要向您報喜,並且請罪。」
方徹字斟字酌的給印神宮發消息。
果然,印神宮那邊已經是納悶了。
「什麼事情?居然又要報喜,又要請罪?」
方徹道:「師父您還記得,白雲武院的那個為我出頭大鬧會場的神老頭?」
印神宮臉色一變。
沉思了一下,隨即陰沉沉的道:「你用神力之精,將他恢復了?」
「是。在昨天與師父詳談之後,弟子回去鎮守大殿領取功勳;與弟子共同做掉天神教分舵的,有十個人。十個人都已經領取了自己的功勳,但是弟子的功勳,功勳處藉口功勳太多,需要向殿主匯報的名義,拖了時間。雖然最終還是給了,但是這件事情讓弟子想了很多。」
「弟子意識到,師父昨天教誨的道理,如金科玉律一般。在這裡,沒有靠山,哪怕弟子功勳足夠,也不可能順利得到升職,和好的待遇以及合適的官位。」
「弟子得到這神力之精已經很久,而神老頭本源被廢,也已經很久。但是前段日子裡,弟子始終沒捨得給他治療。」
「因為弟子感覺浪費。」
「但是昨天師父說過靠山的問題,到我再次被區別待遇之後,弟子感覺到這樣下去不行了。若是弟子沒有晉陞機會,反而被他們當做一個殺戮咱們自己人的尖刀,那弟子的臥底還有什麼意義?」
「所以按照師父教誨的找個靠山,勢在必行,而且,越快越好。」...<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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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印神宮怒了
方徹繼續匯報:
「但是弟子實在是沒有別的下手對象,這個神老頭雖然實力低了些,但是在白雲洲這邊,故舊遍地。一則了可以影響白雲武院,二則可以影響鎮守大殿;三來,據我了解,他能延長壽命,還和傳說中的九爺有關係。」
「所以弟子自作主張,把他恢復了。換了一個巨大的人情,神老頭無妻無兒無女,說是以後將我當成兒子看待……」
「如此一來,弟子也算是有個長久的靠山。但是這件事,畢竟是動用了神力之精,所以,向師父請罪。」
印神宮的確是心裡有些不爽。
淡淡道:「你的東西,你愛給誰用就給誰用,反正也是為鎮守者立功嘛,可以。」
方徹急忙回覆:「師父這話讓弟子惶恐,弟子一條命都是師父的,那有什麼自己的東西。剩下的神力之精弟子已經拿回來了。師父若是有不滿,弟子情願受罰。」
印神宮臉色稍霽,道:「拿回來就好。這東西可是好東西。你就這麼給出去,的確是有點浪費。」
方徹道:「師父請恕弟子無禮,師父您昨日突然提出來,讓弟子趕緊找個靠山,卻又欲言又止。弟子也是想了許久,才在想師父是不是在暗示我神老頭這件事?這才……結果卻是弟子會錯了意,浪費了寶物,弟子有罪!」
印神宮楞了一下。
我暗示你?
往上翻了翻看了看,果然看到了自己說的一段話。
「所以,你需要有自己的上層可以為你說話的人,說白了就是需要一個上層的靠山才可以。否則,等白雲武院淡忘了你,這邊鎮守大殿也依然還是對你不放心,那你處境就很不妙了。」
然後後面還有一句:「……所以一個靠譜的靠山,至關重要。」
忍不住自己都撓了撓頭。
看來就是這段話,讓這小兔崽子想多了。
現在他在白雲洲被人針對,自己讓他找個靠山。但是就這麼靠上去,卻是誰也不會讓他靠的。那等高深修為者的關係,哪裡是這麼好打通的?
而正好白雲武院有個完全合乎自己所說的條件的神老頭……
印神宮都迷了!
這他媽要不要這麼巧?
這居然還是我暗示的?
印神宮頓時有點尷尬,我自己雖然沒有暗示,但是夜魔根據自己的話找到了合適的人,那不是暗示也是暗示了啊。
難怪這小子直接就幹了。
可是自己剛才還不陰不陽的訓斥了他一頓。
頓時有點坐蠟。
於是皺眉回覆:「我是暗示你找個靠山沒錯,但我也沒想到你找的靠山修為這麼低。才君主級。就算是這麼多年沉澱,恢復了,不也就是個尊級一品?雖然這修為也不算是很低,但是能護你走多遠是個大問題。」
發出去後自己看看,也感覺實在是有點強詞奪理。
圓的很生硬。
但是沒辦法,也只能如此。
方徹回覆:「一來,弟子根本接觸不到更高層次。二來……弟子也在考慮,若是有更高層次,還真不能給他用!若是將他治好了,萬一將來這個人與師父您對陣,那豈不是弟子害了師父?而神老頭這個……對師父您完全沒有威脅。所以弟子才自作主張……」
印神宮欣慰的笑了笑,淡淡道:「只要守護者總部和兵器譜上那些人不動,你師父我縱橫天下,還是沒問題的。這麼多年,多少大風大浪都過來了,還在乎這個?你這小子將你師父看得太過於沒用!」
方徹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
從這句話看印神宮已經是完全消了氣,而且應該還感覺到有些尷尬,在用這種口氣修復關係了。
還是小心翼翼回覆道:「弟子還是心中不安,這等好東西留在手裡實在是不放心,萬一啥時候一個衝動再用掉了,將來沒法給師父留著,等木師父下次來,我讓木師傅幫忙帶回去,師父您幫弟子收著。」
印神宮臉上一熱,怎麼感覺自己貪圖孩子東西一樣?孩子的東西,自己暗示他用了,然後還來責怪他……
本就是自己鬧了個烏龍,瞧把孩子嚇得!
於是罵道:「你這說的什麼孩子話!自己留著!」
「弟子年輕嘛,俗話說得好,嘴上無毛,辦事不牢。」方徹回覆。
「讓你收著就好好收著!」
印神宮蠻不講理,道:「快去為鎮守者立功吧方執事。」
「暫時沒目標了。」
方徹苦笑:「那幫傢伙比烏龜還能藏,我現在出來巡街,所到之處都是平平靜靜。哎,可憐我夜魔威名赫赫,就這麼光明正大走在大街上,居然沒人來殺我。真是白殺了那麼多人!」
印神宮直接笑噴:「我看你那尾巴已經翹上天了,你他媽倒是把名號亮出來試試?!」
「弟子不是不敢,而是要留著有用之身孝順師父。」
「他媽的,滾蛋!」
「弟子告退!順便稟報,弟子帥級二品了!」
「知道了!」
方徹放下通訊玉,長長舒了口氣。
糊弄過去了。
從昨天開始自己就想辦法給印神宮挖坑,引出來這句話就是為了今天做準備。
但是仔細想想,自己還是有點著急,應該再提前幾天的,然後連續不斷的鋪墊一下子,再出現神老頭這事兒,就更好。
以後這樣的毛病不能再犯了。這一次已經是冒了天大的風險,若是沒有養蠱成神計劃那一功讓印神宮徹底感動的話,方徹毫不懷疑自己現在已經人頭落地!
「得為一心教立功了。展現自己的價值所在!而且要接連不斷的和老魔頭聯繫,緊密的不斷聯繫,讓他的猜疑之心不要升起,等時間長了淡忘。」
方徹目光幽深。
解決了神老頭這件事,方徹感覺自己的暴露風險機率大的事情,基本就不多了。
因為養蠱成神計劃冠軍得到的那些資源,也不會往外放了。
接下來……自己就需要換個方式了。
於是再次給印神宮發消息:「師父師父。」
印神宮很快回覆,一副不耐煩的口氣:「你又要幹麼?」
「弟子如今看來,那麼多總部的世家幫著另外幾個教派,這似乎有些不對勁。弟子這分舵這邊勢單力孤,人手不夠,他們就沒分給咱們幾個?」方徹問道。
「呵呵,他們的目標就是咱們,你以為會給咱們?」
「師父,我覺得吧,可以爭取。他們下來,不過是為了歷練,難道在咱們一心教就不能歷練了?一樣可以做出成績嘛。」
方徹道:「我想試試,請示一下師父,您看怎麼樣?」
印神宮回:「這點事也要請示我?」
「弟子有些心裡不得勁,總感覺神力之精的事情是我自己搞烏龍了,所以啥事兒還是跟師父請教一下的好。」
「滾蛋,以後不要再提那件事!」
「是,師父。那招攬那些人的事兒?」
「你自己做主。但是有一條底線,那就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暴露你夜魔的身份!」
「那我明白了!多謝師父。」
「滾蛋吧,少氣我兩句,比啥都強!」
印神宮放下通訊玉,揉揉眉心。
嘆口氣,還感覺有點尷尬的味兒。
木林遠與錢三江侯方聯袂而來:「教主。」
「怎麼樣了?」
「現在終於輪到我們供奉堂了,我們三個先進行了問話,然後在問其他的幾位供奉了。」
錢三江道:「對了教主,他們問到了孫元的事情,我推說只是聽說孫元去神力灌頂了,以後沒消息,不知道孫元現在在哪裡。」
「孫元?他們問孫元的事情幹什麼?!」
印神宮頓時提起來警惕。
「是問孫元的徒弟有誰知道。」
侯方道:「我回答,我是一級供奉,孫元只是三級供奉,他的事情我還真不知道。」
「嗯,其他人呢?」
「其他人也沒有知道的。」
木林遠笑了笑,道:「孫元剛收了夜魔做徒弟的時候,很得意,曾經到總部來裝逼。說什麼教一個天才太累之類的屁話。但是我們記得很清楚,孫元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徒弟叫什麼名字。」
「所以這些供奉是不知道的,然後我們四個人緊接著就和孫元一起去了碧波城,安排鐵血堡的事情……從那開始,夜魔的事情,就成了絕密。」
木林遠道:「所以,若是他們從方徹的身上查,是可以查到孫元的。但是從孫元的這邊查,卻查不到方徹,只是兩條不重合的線!而他們總部的人,更加沒可能有這邊鎮守者的消息。」
「就算有,也不會想到從方徹身上去查孫元吧?所以我認為這點,反而不用有任何擔心。」
「嗯,那就好。」
印神宮道:「夜魔安全就是好事。」
木林遠看著印神宮的表情,道:「教主,這是有事兒?」
「沒事兒。」
印神宮咳嗽一聲:「我剛才把夜魔罵了一頓,結果罵錯了。」
「……」
三人無語。
你是有多無聊,去罵夜魔還罵錯了。
「咋回事兒?」
只要是和夜魔有關,三人就很有興趣,於是紛紛追問。
印神宮苦笑一聲,莫名感覺有些訕訕,道:「事情是這麼回事,這孩子在那邊備受打壓……於是我就給出了個主意……結果……」...<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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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劫殺方徹
印神宮將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之後,攤攤手道:「……就是這麼回事。然後我罵過之後,這小子估計是信心受挫,啥也不敢做主,有事就來問我,讓我做決斷,老子可是教主,現在可是被他當做舵主使喚了。」
木林遠看了記錄,苦笑道:「教主,不是我說你,這件事兒,實在是您這邊反應太大了。您這暗示很明顯啊,這都不能說是暗示了,直接就是明示了。夜魔不這麼考慮才怪了。」
「您讓他去找靠山,但是哪裡有那麼好找的靠山?夜魔就只是一個九級家族的外戚,他能認識誰?他能用什麼找?無非還是利用自己手裡有的那些資源嘛。」
「要麼是神力之精,要麼是療傷神丹,要麼是感悟神丹。他除了用這些之外,別的人家也看不上。」
「正好您暗示了,正好他身邊有,正好對他還不錯,正好還是對方急需的東西……那他不趕緊去抱個大腿,還等什麼?自然而然嘛……沒有付出,人家憑什麼給他當靠山?」
「然後他靠山是找到了,結果你這邊一頓罵。」
木林遠攤攤手:「教主,這事兒……呵呵,我覺得吧……孩子還是挺乖的。反倒是教主,有些反應過度,這不,搞得孩子啥也不敢做了。」
印神宮黑著臉道:「你的意思是我不如你會當師父?」
「屬下不敢。不過屬下認為……」
木林遠嘆口氣,道:「……教主,小鷹大了,就讓他自己飛吧。」
印神宮也嘆口氣:「也好。」
「還有。」
木林遠提醒道:「教主,你收了人家當徒弟,總不能只教一套血靈七劍吧?」
這個提醒真是一句話將印神宮打傻了。
一拍大腿:「對啊,我還什麼都沒教他!這事兒……這事兒給忘了。」
「……」
三位供奉的臉色真是精彩至極:「教主,您這當師父的真是千古罕見。」
收了徒弟當個寶。
結果居然忘了教徒弟東西,敢情您收徒弟就只是為了寵著傳宗接代了?
在三人的奇異眼光下,印神宮這等老魔頭驟然都有些無地自容了。
「看什麼看!」
印神宮勃然大怒:「你們今天的活兒都完成了嗎?」
三人唯唯諾諾,趕緊告退。
印神宮才鬆了口氣,兀自感覺自己臉上有點發燒。
「他媽……從年輕時候到現在,就沒收過徒弟……這事兒還真沒經驗,一會我整理一下看看什麼可以教的。」
印神宮匆匆的進去了書房。
外面傳來木林遠等人遠遠的哈哈哈大笑的聲音,顯然是在笑話我?!
印神宮突然又想要整頓整頓一心教了……
……
方徹感覺自己的危機已經真正度過去了。
因為印神宮突然發了個消息:「晚上早點回去,我想想教你點武功,總不能只學一套血靈七劍吧。」
「謝師父。」
方徹感謝一聲。
心裡嘀咕。
我還以為印神宮不教我了,看到這句『我想想教你點武功』才反應過來,這老逼登就根本沒想過教徒弟。
換句話說他根本沒有任何經驗,也就是說從來沒收過徒弟。
「我他媽居然是遇到了一個處,而且還破了一個處。」
方徹心裡嘀咕一句。
這老傢伙現在反應過這點來,應該是不知道誰提醒他了。
又是安靜的一天。
風平浪靜。
下午,方徹下了值,正往回走。
依然是那條長長的巷子。
前面是高高的牆,擋住了陽光,導致這一面的冰雪始終還堅硬的凍著。
離開鎮守大殿之後,這裡也屬於是方徹走熟了的一條路,可說是必經之路了。
但今天在即將走進去的時候,突然感覺毛骨悚然。
一轉身,毫不猶豫就往回走。
驟然,頭頂上勁風呼嘯,竟然是從身後傳來。
勢大力沉,方徹迅速判斷出,無法力敵。
勁風中,帶著腥氣。
方徹明知道對方在逼著自己進入前面巷子,但是這一刻,卻不得不進。
身子滴溜溜一轉,如同一枚高速旋轉的陀螺一般進入了巷子。同時拔刀,噹噹兩聲,借旋轉之力抵擋裡面埋伏,只感覺手臂酸麻,巷子兩邊高牆上飛落兩道人影,兵器寒光閃亮。
方徹連擋兩招,身子嗖的一聲衝天而起,但上面立即有刀影落下。
方徹身在半空,一腳蹬在一邊牆上,轟的一聲的同時,仰天長嘯。
左手一個巧勁,火箭平平飛出三丈立即衝高。
砰的一聲在半空炸裂。
同時間裡,方徹大吼如雷,不斷地出刀,抵擋對方圍攻。
但感覺一身修為,被壓制的死死的,而且在迅速損耗。
這絕不是帥級的敵人!
一共四個人!
一身白衣,白布蒙面,與冰雪融為一體一般。
一言不發,刀劍齊飛,暗器如雨。
修為高於方徹很多。
轟的一聲,方徹的身子被震飛七丈,終於才隔開了一點距離,口鼻中已經汨汨流出鮮血,身上好幾處地方,明晃晃插著暗器。
「你們是誰?!魔教武侯?敢截殺鎮守大殿執事,你們好大的膽子!」
方徹厲聲大喝,聲震長空。
他不求對方回答,只求自己的聲音能夠傳出去。
「方執事這段時間好大威風好大殺氣,連續殺了我們這麼多人,你以為,你就能活著?」
其中一人陰惻惻道。
「廢話什麼!殺!」四人同時衝上來。
四人同時出手。
他們本就很懊惱,在這麼嚴密的刺殺之下,這小子居然還能發出了火箭,這就不妙了。
必須速戰速決。
「他修為不高,全力用靈力震他!」一人叫道。
其他三人同時醒悟,收了刀劍,全力催發劈空掌。
方徹一聲大吼,驟然間渾身殺氣渾身煞氣狂潮般湧出。
恨天刀法!
恨天無眼。
轟隆一聲,刀氣與對方掌力轟在一起,四人同時後退,駭然的看著眼前這個渾身充滿煞氣的年輕人,竟然感覺心神震動,頭皮發麻,連背心也一個勁的發寒!
這麼重的煞氣!
方徹的身子搖搖晃晃,已經受了重傷,鮮血不斷從口中流出。
這四人出手毒辣到了極點,劈空掌的空間震盪,直接擠壓方徹身體。
這和刀劍的招式不一樣,完全的以力壓人。
若是只有一兩個,方徹修為固然相差很遠,但是卻也有把握逃生。
而現在卻有四個。
而方徹現在的身份乃是方執事,他不能使用燃血術。
一旦使用,後果不堪設想。
他只盼著,援兵怎麼還沒來。
一顆丹雲療傷丹扔進口中,感覺身體快速恢復的同時,對方四個人已經一停不停的衝上來。
再次劈空掌。
刀劍同時齊出。
無數的飛針,飛鏢,旋轉著,遮蔽了天空的蜜蜂群一般,向著方徹襲來。
方徹厲聲大吼。
恨天無眼!
恨天無言!
兩招,抽空了丹田的全力斬出,殺氣瀰天,煞氣瀰天!
遠方,一聲長嘯響起。
有人迅速趕來,掠空聲疾如裂帛。
轟的一聲,雙方的力量撞在一起,一聲爆響。一側的高牆塌了半邊。
方徹的身子破麻袋一般的飛了出去。
方徹在昏迷之前神識動盪。
「小蛟!」
「走!」
對方四人毫不停留,直接飛身而起一閃而逝。金角蛟緊緊的跟了上去……
衣袂飄風,范天條從天而降:「哪裡走?」
但是對方已經在遠方化作黑點。
而這邊,方徹渾身破爛昏迷不醒。
范天條根本來不及追擊對方,他知道方徹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不容有失!
飛身撲過去一看,方徹的呼吸還存在,渾身上下扎著牛毛一般的針足足有二十多枚,還有三把飛刀打穿了身體的痕跡。
渾身骨頭更有幾處斷裂。
但是詭異的是……方徹的呼吸平穩,而且,傷勢還在逐漸地好轉之中。
那是他服用的那一枚丹雲神丹,只來得及發揮了一點作用就再次受傷,自然而然剩餘藥力就轉入了對新的傷勢療復之中……
「這小子!」
范天條嘖嘖兩聲,細心地幫方徹將那些牛毛針都拔了下來,只見這些針藍汪汪的,分明都淬有劇毒。
但是方徹身上居然連半點中毒的跡象都沒有。
「身上好東西真多。」
范天條嘀咕。
隨即一通忙活。
唰的一聲,陳入海也落下來:「怎麼樣?怎麼了?這是……方徹?他怎麼了?」
「被襲擊了。這段時間殺魔教殺的太多了被報復了唄。」
范天條翻翻眼皮。
「……操!」
陳入海翻個白眼:「真他媽……天下之大……」
後一句嚥了回去。
「沒辦法,送他回家吧。」范天條道。
「你知道他家在哪?」
「我曾經和他是鄰居……」
「日!」
隨即來人越來越多,一看方執事重傷,都是明白,這段時間,方執事風頭太盛,殺人太多,引起魔教報復了。
不由都是默然。
人人眼中,都有憤怒的光芒閃爍。
「都該做什麼做什麼去。」
范天條抱起方徹身體:「方執事沒有性命危險。都放心回去吧。」
「是,副殿主。」
眾人散去。
范天條抱著方徹向著方徹的賢士居而去。
一路上只感覺方徹的氣息在自己懷中,從虛弱變得越來越是沉穩。
不由感嘆,魔教的待遇就是好,就這種療傷靈丹,咱們鎮守大殿都木有……...<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